脚尖画着圈嘴里小声诅咒的正是梅鱼苼,可惜姑娘不懂那巫蛊咒毒之法,西燕的苗蛊教也销声匿迹了,不然梅鱼苼真想好好领教一番。
且不论姑娘多大怨气,庄游可真是有苦说不出,这刀也太腻歪了!
对,腻歪啊,谁家刀客不是豪迈无双三碗浊酒都能喝出个草莽江湖?偏偏这厮刀跟个滚刀肉般,黏在人身上不下来,刀长得又丑,这跟满身肥肉脸上脂粉掉三斤的老鸨有何区别?
自几次磋磨,长留剑法圆熟不少,但这王其夫刀法甚是难缠,庄游真气翻腾,剑上一抖,卖个破绽,好不容易破局出来,王其夫岂能让他得逞,耍个刀花就要来。
见此情景,庄游思索着对策,总共二十四式,颠来倒去翻来覆去,王其夫悲壮的面容已经一步之外了。
温厚如庄游都要骂娘了,丫的打就打,搞得这么便秘的表情作甚啊?
不管了,第八式御车势,此法为正反格杀或大回环截杀,或掠削左右之势。术语称其为“凤凰洗头”势。既然你左右缠身,那我大开大合,来个正道破势!看你刀缠绵,还是我剑阳刚。
归墟空中画了个满月,风雪震荡,王其夫恍若未觉,兀自一刀游来,说到游,那刀在空中游鱼般轻微扭动,震荡不已,庄游看出些门道来,这刀速度奇快估计跟这有关系。
蓄势已足,庄游感到时候已到,瞅准时机截剑一出,谁知没摸到人,被刀身用力拍了一下剑刃,震得虎口发麻,一股霸道真气顺沿而来,在手臂里横冲直撞。
王其夫悲壮面孔一扫而空,大局已定。
哪知庄游面色如常,手臂一滞旋即挥得更快,这次换王其夫慌乱起来,怎么自己百试百灵的真气不管用了?
庄游可不会错过这等好机会,归墟蛇信喷吐,点剑势,偏闪凑进抢杀,右脚右手‘拨草寻蛇势’向前,掣步御车格。一瞬间剑出六道,这是庄游的极限了。
王其夫气沉丹田,大步后撤,刀身震荡,在胸前闪烁不定,发出一声声金戈交击。
细心人可以听出,一共发出五道声音。
看着胸前缓缓溢出的鲜血,王其夫苦笑着咳嗽,向着庄游摆摆手就下了台,手中刀已经仔细收好。丑归丑,还算是个宝贝,当然得小心点,而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为何会败,无他,对方真气更霸道!
而就这霸道真气,已经让庄游胜了两场,庄游也感到出剑愈发纯熟,这练剑就跟做菜一样,得端出来才行啊。
下了场,袁元远看出庄游脚步虚浮,面色发白,真气过度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扶住他,庄游轻声道谢,没走,留下来继续看着。
这归墟像个无底洞,一身真气只能刚刚出三剑,这三剑全由真气催动,气机牵引,当真是坚不可摧,庄游还怕一剑削断那把刀,谁知屁事没有,不可小觑人哪!
倒是看台上唐老头眯着眼盯了归墟几眼,嘟囔着脱下鞋抠起脚丫子,把旁边先生们气得跳脚大骂,唐老头一一回骂,颇为自得,不说别的,这骂的过俺的打娘胎里还没落地呢!
下面学生听得那叫个目瞪口呆,平日里威严端正的老夫子们叉着腰破口大骂的场景可从没见过,等风向一变那混杂着酸菜以及泥土味道的脚丫臭味让一众人使着劲骂娘,这味道着实上头啊!
站了一会,庄游看到在那垂头丧气的梅鱼苼,想了一会,没敢去打扰,正准备溜走时,被转头的梅鱼苼一眼定住,挠挠头呵呵傻笑,结果在梅鱼苼看来这小流氓又在耀武扬威,正要出言怒怼,结果手不自觉的摸摸屁股,含恨住嘴,恶狠狠瞪了两眼,扭头不再看这登徒子。
本以为又要来个无头冤案的庄游见此,微微一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人瞪俩眼又不会少块肉,少块肉就当减肥了。一想到减肥,就想到那个圆滚滚的小胖子了,多月不见,甚是想念啊!
而千里之外的越凉衡水金家,一个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一个名贵的山水端砚,金色细帘随风飘动。其槅各式各样,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山石点缀,其余的桌子一排排和高台成直角。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两边飞楼插空,踏上去像最贵重的地毯一样柔软。在房间的凹处放着一张硕大的黄梨木雕床,上面明黄色绸罩上躺着一个小胖子,身旁一个身子婀娜的婢女拿着一串樱桃喂着,含着核半天不吐出来的小胖子看着远处一条黄绿相间的琉璃屋檐,叹了口气,“好无聊啊!”
成天吃喝玩乐,逗逗价值三十两金的学舌鹦鹉,在雪白的被读书人赞作“纸好有诗声”的开化纸上胡乱涂鸦,再调戏那些美婢胸脯又沉了,本是神仙般日子,金拱门却愁的连春满楼刚出炉的挂炉烤鸭都要吃不完一只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