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林双鹤将手中的氅衣递给禾晏,“这个,你拿给他吧。”
禾晏:“……为何是我?”
林双鹤想了想:“因为此刻的肖怀瑾,定然心情不会太好,我前去凑热闹,未免会被骂。你就不同了,”他凑近禾晏,低声道:“可爱乖巧的小姑娘前去,多少他也会收着脾气,不会给你难堪。”
禾晏扯了扯嘴角:“林大夫难道认为,肖都督是会怜香惜玉的人吗?”
而且想来她在肖珏心中的模样,与“可爱乖巧”一个字都沾不上边。
“是,怎么不是。”林双鹤笑眯眯的看她,一边轻轻将她往屋里推,“他发现你的身份,没有第一时间将你赶出凉州卫,就证明对你还不错。去吧,小心点,别摔着了。”
禾晏:“等等!”
“我明日再来看你。”
禾晏被推进了自己的屋子。
门在身后被关上了,屋子里倒是空荡荡的。方才程鲤素与宋陶陶送过来的吃食犹在床边,禾晏拄着棍子走过去,在塌上坐下来。
黑色氅衣就在手边,禾晏望向中虚门的另一头,不知道肖珏此刻在不在?
在的话,就这样给他送过去……是不是有些尴尬?
……
窗户开着,盐粒似的雪顺着风飘进了屋里。
年轻的都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风雪。
地牢里,雷候的话在耳边响起。
雪越来越大,几乎要迷住人的眼睛,他眸中的光渐渐沉寂下去。
幼时在山中随高士习武学经,下山之前先生跟他说:“你将会走上一条非常艰难的路。你必须要一个人走下去,不可回头。”
他那时年少,并不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直到命运的巨浪轰然打来,将载着少年期许的船只掀翻,在海中孤身沉浮之时,恍然醒悟。
原来如此。
肖仲武只有两个儿子,肖璟如白璧无瑕,光风霁月,如何能参与这样的事?他们之中,如果必须有一个人走上这条路,背负杀孽、误解、骂名和孤独,不如就让他来。
他无所谓。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并不在乎误解,也不害怕质疑,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从何而谈失去。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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