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吏,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酷吏,他还有脸召集士绅去拜城隍,他也不怕遭报应!”郭沛霖现而今不只是两淮盐运使,也是分巡淮盐兵备道,泰州现在就是他治下的众多州县之一,想到徐瀛竟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气得浑身颤抖。
身为地方士绅,王千里真是恨透了徐瀛,又忍不住道:“郭大人,徐老爷上任那天率衙役去追张光成被韩老爷拦下时,韩老爷曾说过一句话。”
郭沛霖冷冷地问:“志行说什么了?”
“韩老爷说徐老爷或许是个忠臣,或许也是个清官,但让徐老爷来署理泰州事,恐怕非我泰州百姓之福。”
“他倒有先见之明,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郭沛霖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郭通的弟弟郭达在外面小心翼翼地说:“禀老爷,泰州正堂徐老爷求见。”
“不见,就说老爷我一路鞍马劳顿,精疲力竭,已经歇息了。”
“遵命。”
“他还有脸来求见,”郭沛霖越想越窝火,蓦地转身道:“郭通,请杨先生过来一下。”
“好啦,小的这就去喊。”
不一会儿,杨师爷再次来到书房,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郭沛霖就冷冷地说:“杨先生,劳烦你草拟两份公文,命顺德举人、候补知州胡海平署理泰州事!拟好之后用印,用完印一份呈报藩司,一份赶紧送仙女庙去!”
杨师爷怎么也没想到东家从清江浦一回来就夺徐瀛的职,不过想到徐瀛这些天干的事,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连忙躬身道:“晚生这就去拟,拟好再拿来请东翁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