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衣急忙接过果盘,道:“适才情况紧急,冒犯了大哥,还请大哥莫怪。”
“咳,哪里话!”旧青衫摘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道:“我还要感谢二妹帮我解围呢。那女子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话里有话,太过精明。”
“是啊!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夏荷衣也是心有余悸,转而说道:“六弟、九妹,你们收拾一下,将布匹送至栖凤园。”
“是!”百里擒王似乎很兴奋,一把将布匹搂在怀里,三两下跳下楼去。
梅蝉衣走出客栈,只见马车和布匹,不见百里擒王。
等了好一阵后,梅蝉衣忍耐不住了,开始寻找百里擒王。
此时的百里擒王,正端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写到最后一句时,却卡住了。
梅蝉衣推门而入,见百里擒王正望着窗外发呆。她本想过去责骂一番,忽见桌案上有纸张,于是悄声走过去查看。
春有妃兰兮宁静恬淡,夏雨白莲凌波唱晚。
秋有金菊兮拥蕊吐蔓,冬雪红梅披霜斗寒。
恍若花神兮姿态万千,佳人纵揽四季美艳。
梅蝉衣看罢,差点笑了出来。她万万没想到,看似威风堂堂不苟言笑的百里擒王,对心仪的女子会如此用心。
梅蝉衣又站了一会,见百里擒王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终于忍耐不住了,鄙夷且戏谑地说道:“六哥,是谁这么美艳,竟能同时蕴含四季芳华?”
“啊?”百里擒王吓得一激灵,但很快镇静下来,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怎么跟鬼一样,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这首诗啊,是写给之前那位姑娘的。九妹,你帮我参谋参谋,看最后一句如何写?”
“写什么写?干嘛非要凑成四句,三句不是也挺好的吗?”
“三句或四句倒无所谓,但总感觉没写完啊。”
“行吧,我试试!你起开!”梅蝉衣一边说,一边将百里擒王挤到一旁,笔走龙蛇写出“冰肌玉魄兮美自天然,风月本与身外无关”十七个娟秀大字。
写罢,梅蝉衣将那张纸拿起,迎风抖了两下,道:“行不行就这么回事了,赶紧走吧!”
“急什么!”
百里擒王抢过纸张,仔细端详一番后,方将纸张小心叠好放入一匹夏布之中。
梅蝉衣一脸嫌弃,道:“六哥,你不会打算就送佳人一匹夏布吧?太抠门了吧?绫罗绸缎岂不是更好?”
“哼!”百里擒王满脸不屑,道:“你懂什么?你都说了,风月本与身外无关。一味追求华衣贵服,不但不显贵气,反而显得俗气。美人美不美,不在于穿多少华衣玉服,也不在于佩戴多少黄金美玉,而在于天生丽质且有涵养。若被衣服饰物喧宾夺主,那就算不得美人了。衣服因人而美,不是人因衣服而美。所以说,送夏布最合适,懂吗?”
“嘻嘻,寒酸就寒酸呗,还非得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普天之下,脸皮最厚者非六哥莫属!六哥真是厉害!”
“少奚落我啊!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凭什么?除非给我些好处……”
“好处嘛,一点都没有。若不外传,你安然无恙;若外传,你会遭受无情毒打。”
“见到如月佳人似学步小奶狗,气势全无;见到自家妹妹却似护食恶狗,凶残霸道。六哥,你真行啊!我怎么这么惨啊!”
“行了,行了,别装可怜了!吓唬吓唬你而已,你听话就是了。”
“呸!见色忘义伪君子!”
“……”
百里擒王和梅蝉衣坐在马车一路说笑,不知不觉来到栖凤园。
一番通禀后,出来一个管家,二话不说就招呼家丁搬运布匹。
百里擒王抱着夏布走到管家身前,道:“大人安好,请问买布的姑娘何在?”
管家瞥了一眼百里擒王,不耐烦地说道:“布匹不是送来了吗?找云姑娘做什么?”说罢,将钱袋扔给百里擒王。
百里擒王接过钱袋,假装数了数,道:“呵呵,是这样的。我家老爷、夫人感念云姑娘照顾之恩,给她准备了一匹夏布,劳烦大人通禀一声。”
“一匹夏布,有什么好通报的?你们掌柜可真小气!”
“夏布虽便宜,但也是我家老爷和夫人的一番心意啊。”百里擒王一边说,一边从钱袋里掏出一些通宝塞给管家。
管家低头瞧了瞧手中通宝,略有不满,道:“就这么点?你打发要饭的呐?”
百里擒王强压怒气,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意不好做,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行了,我知道了,我帮你拿给云姑娘便是。”管家不再理会百里擒王,拿过夏布便走。
百里擒王不再纠缠,只能呆呆望着管家离开。
“傻了吧?是不是很伤心?”梅蝉衣开始幸灾乐祸了。
百里擒王转过身,一脸得意道:“有什么好伤心的?我虽没见到佳人,但书信定是送到了。”
“六哥为何如此肯定?”
“管家收了我的钱财,且看不上夏布,当然会交给云姑娘了。”
“万一管家给他相好的呢?”
“管家出来就搬布匹绸缎,可见他早就接到了指令。试想,普通丫鬟能号令管家吗?而且,你没听到管家对云姑娘的称呼吗?他称呼云姑娘为‘姑娘’,而不是直呼其名,足见云姑娘不是一般的丫鬟。就凭这两点,我断定云姑娘不好惹,管家不敢乱来。”
“嗯,六哥说的在理,那云姑娘确实不是一般人,而且还带着剑呢。”
百里擒王听到此处,兴奋的眼神掠过一丝惆怅:“希望以后不会刀兵相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