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比周德元的人脉广,上面有任何风吹草动,他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周德元都未必有本事拦截这封信。
我原封不动放回,虚掩卧室门,冯斯乾洗完澡,带着何江上楼,他们驻足在茶座前,他漫不经心翻了两页,“周夫人反击的动作很及时。”
何江笑,“韩小姐折腾一通,倒是歪打正着了,挑起他们夫妻的内讧。”
冯斯乾修长的手指在落款处叩了叩,眉眼含着宠溺,“可见她虽然刁蛮任性,也有可取之处,纵容一些无妨。”
何江拾起信件,“周德元得知是您暗中出手截住它,他彻底相信您手腕过人,下定决心同您捆绑得更紧了。”
冯斯乾掏出打火机,火苗对准信件的一角,顷刻吞噬,“缠得越紧,有几斤几两暴露得越清楚。”
何江躲开,“冯董——”
“别动。”冯斯乾凝视着火光,“做戏做全套,东西在我手上,周德元并不踏实,最安全只有销毁。”
何江有些顾虑,“既然做个样子,烧什么不行,非要烧原件。”
“保留它没有意义。”冯斯乾将化为乌有的灰烬丢在烟灰缸,“上面不满一个人,他的存在一定无价值了,名利场风云变幻,单凭一封信塌不了高楼,不如用来演一出戏。”
何江小声问,“他们什么进展了。”
冯斯乾神情高深莫测,“我已经下了钩,至于捕鱼,置身事外最好。”
他随即走向主卧,我立马脱鞋子爬上床,他脚步极轻直奔床头,伸手掀开毛毯,我衣衫完整,睡姿也板正,一看就是装睡。
冯斯乾并未戳穿,“睡了一夜,还没睡够。”
我不吭声,睫毛细细颤动。
他俯下身,柔软的呼吸喷在我脖颈,说不出的痒,我竭力隐忍,他愈发挨得近,几乎吻上我,我蜷缩起来咯咯笑,“你烦不烦啊!”
“又发坏了。”他双手撑在我两侧,“做亏心事,不敢面对我。”
我平躺,肆无忌惮的嚣张,“对啊,我做法了,诅咒你又黑又胖满脸化脓。”
冯斯乾轻笑,“我不介意。”
我得意洋洋,“可是孟绮云介意啊,新婚丈夫变丑了,她肯定嫌弃。”我抚摸他高挺的鼻梁,“她迷恋你,不就迷恋这张小白脸吗。脸毁了,你拿什么诱惑她。”
“我没兴趣诱惑其他女人。”冯斯乾摁住我手,禁锢在头顶,“诱惑你不错。”
他牙齿咬住我左肩最娇嫩的一块肌肤,齿尖刺入皮肉,我似哭似笑,“痛死了,你是狗吗?”
直到咬出殷红的齿痕,他才停止,“你为林宗易的儿子挨了一刀,为我再挨一口,扯平了。”
火辣辣的疼,我不罢休,“那你娶了俩老婆,我刚嫁了一个丈夫,我找谁索要公平?”
冯斯乾拨开我脸上凌乱的发丝,“不是没到正式结婚那一天吗。”
“真到那一天,我有得是手段让你难堪。”
他意犹未尽,“林宗易应该领教过,在冯冬的满月宴。”
我拽住他衣领,“那算什么难堪,真正令男人更难堪的手段,我没使过呢。”
冯斯乾笑出声,“我的卿卿,竟然有这么大的道行。”
“所以你可不要惹毛我。”我变脸极快,又无比贤惠整理他衬衫的褶痕,“女人没有男人绝情,杀伤力不小。”
“你的杀伤力确实挺大。”冯斯乾直起腰,翻身下床,“老实在家。”
我侧卧,晃悠着脚丫,“这次回去打算几天啊。”
他系着西装扣,“会多待一阵。”
我长发披散,阳光一照,像乌黑的绸缎,“给冯冬生个妹妹啊。”
冯斯乾伫立在那,遮了大半的光,“从订婚至今,我只在她那里过了一晚。还吃醋,醋意太大。”
我话里带刺,“墙外的野花总是比墙内香,常言道妻不如妾,不单单是你如此,凡是坐享齐人之福的男人,都如此。”
冯斯乾笑容一收,有几分愠怒,“你把自己看得太低贱了。”
我迎上他眼神,“不是事实吗?”
他沉默注视我,片刻,推门离开。
我翻了个身,听楼下汽车发动的声响,反手合上窗帘。
傍晚,我也开车驶出小区,抵达位于市区的大队,拦住一名年轻下属,“赵队在吗?”
他说在审问室。
我停在三楼尽头一扇铁门外,大约二十分钟,紧闭的房门打开,赵队端着一碗泡面出来,“韩小姐?”
我瞥了一眼冒热气的康师傅,打趣说,“快餐没营养啊。”
他吸溜一大口,“吃饱就行,加班不讲究。”
我正色说,“我来录口供。”
他将面碗放在墙角,示意我进入另外一间审问室,“我以为您在医院,没打扰。”
我坐在椅子上,“配合调查是当务之急,我不会让赵队为难。”
他递给我一瓶水,“冠强绑架了林恒,又通过王晴娜联系您,威胁您去救,和您当面对峙,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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