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过我身边,脚步没停,径直走出书房。
我拳头越攥越紧,指甲盖刺入手心,掐出红痕。
晚餐我没下楼,入夜十点,冯斯乾洗了澡回屋,他掀开被子上床,我立马坐起,抱着被子下床,冯斯乾躺下的动作一停,“去哪。”
我干脆回答,“客房。”
他拧亮台灯,“韩卿,闹什么。”
我注视着他,“是我闹吗?”被子拖地,我卷起,臃肿的一团几乎遮住我半张苍白面孔。
冯斯乾也注视我,“你雇男人不怀好意接近她,你的圈子复杂,她的经历空白,你自以为小伎俩酿不成大祸,兴许就害了她。”
我情绪激动,“那些人是演员,不是你口中的下三滥,我复杂,她空白是吗。孟绮云不是冯冬的母亲,她凭什么每天缠着冯冬的父亲,我只是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压根没有害她,在你眼里这样十恶不赦吗。”
“曾经你这份引诱人的伎俩,怎么迷惑我上套,她抵挡得住吗。”冯斯乾皱着眉,“然后全身而退,不是害了一个无辜女人吗。”
我眼眶一厘厘红透,我笑了一声,“是,和她的纯洁听话相比,我真是从头到尾都污秽,你宁愿他缠着你,不愿她爱上其他男人放过你。你不打算抽身了。”
冯斯乾眉头皱得更深,他揉着太阳穴,“我不是那种意思。”
我拉门出去,他疾走几步,一把拽住我,拽进怀里,我厮打挣扎,他手臂抱紧,箍住我腰肢,“我并不是责怪你,韩卿!”
我大口喘息着停下,“你不是替她埋怨我吗。”
他脸埋在我长发内,“我很累,别赌气了。”
我身体紧绷,贴在他胸膛战栗不止。
男人对女人说累,是最危险的讯号,而女人面对男人的累,往往都无能为力再补救什么。
冯斯乾抱了我许久,“睡吧。”
他将我抱回床上,熄了灯。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闷沉的雷声轰隆而过,下一秒电闪雷鸣,我本能从后面搂住冯斯乾,他没动。
我搂了一会儿,松开他翻了个身,和冯斯乾背对背。
又是一道刺耳的霹雷,我被震得一抖,床也摇晃了一下,冯斯乾转过来,沉默揽我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