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返回女部,换上自己衣服,程泽一边系扣子一边冲出男部,他自知败下阵,心虚偷瞄我,温吞吞追上,“奶奶。”
我恨铁不成钢,“你不是夸下海口,程哥上阵,干掉一个白龙会所吗?白龙会所的女客户,四五十岁阅男无数,能迷倒她们的鸭,你程哥都打败了,还搞不定一个天真的孟绮云吗。”
程泽也臊得慌,“我都叫你奶奶了,愿赌服输了。”
我摘了墨镜砸他,“我缺孙子啊,我要结果!”
他接住墨镜,小心翼翼架在我耳朵上,“结果——不尽如人意。你等着,我马上研究孙子兵法,三十六计...”
我调头就走,他寸步不离,“韩卿,我轻敌了,但你情报有误,她不是单纯的小姑娘,比你当初还难搞。我们圈里的二代,根本不费劲,甩二十万钞票,天仙的货色都到手了。”
我推搡他,“当初是你搞我吗,你这点道行还妄想搞我?是你妈雇我钓你上钩的。”
他狡辩,“对啊,我上钩了,她不上。”
我气笑了,“滚开。”
我钻进车里,程泽死死地扒着半截窗户,“你让我上车啊,这什么狗地方,我没带司机,不认识路!”
我左脚一踹,他一躲,我关车门,故意放出一屁股尾气,程泽在灰腾腾的烟尘里懊恼叉腰,“韩卿,你他妈过河拆桥的臭毛病没改!”
我盯着后视镜,噗嗤笑。
回澜春湾的路上,我接到蒋芸的电话,她问程泽得手了吗。
我反问,“你猜呢。”
蒋芸也在开车,她用力鸣笛,“程大少爷出马当然旗开得胜了。情场上有句名言,三十以下看程泽,三十以上看宗易,诱惑女人所向披靡。”
“编得像真的似的。”我泊在路口等灯,“这局你高估他了,程大少爷碰一鼻子灰。”
“看来小姑娘够聪明的,拴着一个优质男人不撒手,比骑驴找马最终一无所得的女人强多了。”
我腔调意味深长,“有时看似是软柿子,实际上是软里带硬,你一捏,全是玻璃碴子。”
蒋芸说,“其实女人斗来斗去,结局的输赢胜负,取决于男人的态度,不是自己多么高明。”
我傍晚回到澜春湾,刷卡进门,玄关整齐摆放着男士皮鞋,咖啡色的拖鞋不见了,我一怔,询问厨房里烧菜的保姆,“冯斯乾回来了?”
保姆将香煎排骨舀在盘子里,“先生刚回,给冯冬喂了奶,在书房呢。”
我在原地沉思半晌,上楼进入书房,门虚掩了半扇,有一丝光亮溢出,我踏着光推开,冯斯乾坐在沙发上,铁灰色的棉质衬衫,黑色的金丝绒长裤,整个人温和沉静,夕阳西落,照射在落地窗,他深陷尽头,镀了一层虚幻的暖黄,散发着一种极为不真实的俊美。
他侧脸明亮近乎透明,那样高挺饱满的轮廓,却有一双深邃略凹的眼睛。
我也是在这一刻,忽然理解了爱情和风月中的争夺。
一个令人心痒、产生强烈欲望的男人,就像一箱钱,无论属不属于自己,都渴望侵吞,独享,甚至毁掉挥霍也好,当另一个女人抢占了先机,拥有了他,渴望会扭曲躁动。
冯斯乾便是一个吸引女人情不自禁去斗,去争的男人,为他而意乱情迷,不惜走火入魔。
他挑起女人心内最隐秘的情感,揭开最赤裸禁忌的人性。
我深吸气,迎上他,“何江说你去湖城了。”
冯斯乾淡淡嗯,“办点事。”
我若无其事撩发,“置办了什么生日礼物啊。”
他面无表情望向我,没出声。
我翘起腿,风情十足倚住沙发背,“她不是割腕自杀吗,这么快就出院了,蒋芸挖鸡眼还治了一周呢。”
冯斯乾不疾不徐翻阅合同,“伤口割得不深,在云城时她已经住了两天。”
我叼着一根烟,点燃后从唇边取下,走向他,他看了一眼递到嘴边的烟蒂,上面烙印着妖媚至极的唇痕。
他语气不咸不淡,“化妆了。”
“去度假村和朋友游泳了。”
我出现在温都度假村,瞒不了冯斯乾,只要他查就能查出,不如我坦诚。反正我没露面,谁也怀疑不到我头上。
冯斯乾启唇含住烟,猛吸了一口,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你最近很忙。”
我气定神闲,“我也办点事。”
他吹出一缕青雾,“什么事。”
“产后塑形减肥。”
莫名其妙的答案,冯斯乾抬眼皮,目光晦暗平静,隐约一股寒意,定格在我脸上,“你胖吗。”
“女人对身材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我朝门外走,这时他在我背后沉声开口,“一些不干不净的手段,别用在她身上。”
我攥着拳,“我听不懂。”
“你授意蒋芸安排了什么。”
我回过头。
“其中一个扮演律师的男人,向何江招供了。”冯斯乾看向我,神色意味不明,“她心性简单,禁不起污染,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下作的招数,她不了解,惹出祸谁收场。”
“不三不四的人,下作的招数。”我望着他,“你指谁。”
冯斯乾合住文件,反手撂在茶几上,他起身,“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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