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系着衬衣的领扣,“没苦衷,林太太离不了婚,我没必要再强求和苦守。”
我死死地盯着他。
孟绮云等得厌烦了,她按捺不住返回这边,“斯乾。”她靠近他,发觉他衣衫微皱,像经历了一场搏斗,下意识望向距离最近的林宗易,“出什么事了吗。”
冯斯乾不着痕迹舔掉牙齿间残留的血渍,“叙旧而已。”
“可是你——”她话音未落,赵总为首的一群男女从大堂内出来,“冯总?”
冯斯乾越过孟绮云,“赵总也在。”
赵太太斜挎着包,“冯总情场得意,百忙之中还陪着情人出游,您当年对前妻哪有这样温存体贴啊。”
万太太紧随其后走出电梯,“冯总的新欢年轻娇俏,肯定比上一位冯太太更受宠爱。”
孟绮云扭头看冯斯乾,撒娇埋怨,“又提你前妻,我不爱听。”
冯斯乾虚虚实实搂着她,对赵总说,“不是女伴。”
只四个字,给了孟绮云正经的名分。
赵总诧异,“怎么,是冯总的良缘?”
冯斯乾笑而不语。
女友和女伴一字之差,地位大不同,他们都识趣不再玩笑。
跨过石门的门槛,孟绮云问冯斯乾,“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是传言中的关系吗?”
冯斯乾沉默良久,没有回应。
孟绮云也没再追问。
我们站在门口,天灰蒙蒙的,下着雨夹雪,赵太太目送他们上车离去,感慨了一句,“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男人真是不如狗。”
赵总不入耳了,“你指桑骂槐干什么?离婚再娶天经地义,你不顺眼?”
赵太太收回视线,“我没骂他,我骂那些没离婚就生出花花肠子的男人,你急什么?”
这条街道繁华热闹,我充耳不闻,面容像一滩死灰,没有一点血色。林宗易接过侍者递来的伞,一手抱住我,一手撑在头顶,我抚过他被冯斯乾击打的部位,“你还疼吗。”
他注视着我,“疼,韩卿,我疼。”
我手滑下,“你不是铁打的吗,冯斯乾都打不赢你。”
他臂弯拢住我,严严实实按在怀里,“天意说一物降一物,我也逃不掉风月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