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琳指了下孟葭,“喏,长得特漂亮的那个,瞧她两步道走的,那股娇劲儿真难拿。”
说完她就学起来,也依葫芦画瓢,提起裙摆跑,口中揣摩孟葭的腔调,“郑秘书——”
惹得钟灵笑个不住,“认命吧,您呐,是做不来淑女的。”
刘小琳问,“你不认识她啊?”
钟灵说不认识,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准郑主任家的亲戚呢。”
刘小琳没再说什么,径自去问宿管阿姨。
等到上了三楼,看见孟葭正在旁边收拾行李,已经擦过的书桌上,工整放着钟漱石的黑色西服。
她怕这么放会皱掉,找了个木质衣架挂起来,熨帖地晾进柜子里,想着要再找个机会还他。
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挨场冻,比起和钟漱石这样的人物往来,她宁肯去吃药。
车牌钟灵没有看清,但这件衣服她却眼熟,趁孟葭铺床单时,悄悄打开柜子看了眼,没有牌子,只在衣摆处,有一枚手工刺绣的斜体印记——“shi”,是她二哥的无疑。
钟灵觉得这行径不怎么地道,做贼心虚地关上柜门,正好此时,孟葭也回过了头,困惑地打量她。
她礼貌伸手,“你好,我是钟灵,你同学的发小。”
“同学?”
钟灵指了下那个鹅蛋脸的姑娘,“对,她叫刘小琳,住你隔壁的。”
她们俩刚才在楼下翻名册,又问了宿管,三五句的功夫,把能打听清楚的都问到了。
孟葭回握她一下,“我叫孟葭,见到你们很高兴。”
刘小琳坐在沙发上问,“高兴归高兴,但我还想说,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她说话时的姿态、手上的动作,都让孟葭看得不大舒服,半点礼貌都不讲的样子。
但孟葭不介意,本来她也只是来上学,并不为交际,大家明面上相安无事,已经很好。
她睁着一双潋滟明眸,看向刘小琳,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钟灵在一旁解释,“是这样,小琳她跟你一样读大一,学法语。本来是只有她一个人单住的。”
这是孟葭第一次见识到这一帮人的作派。究竟什么家世?连寝室都要独占一间,不和同学们来往。
难怪这里看起来不大一样,有别于普通寝室的下桌上床,只一张单人床和独立的书桌,与衣柜各自分开,面积也比一般的地儿更大。
她如实说,“我在阿姨那儿领钥匙的时候,她让我来302的,至于为什么,恐怕回答不了你,因为我也不知道。”
刘小琳也不再追问,“随你吧,反正我又不常来的。”
钟灵调侃她,“你又不天天来了!谁说要继承她姥爷的事业,立志当外交家的?”
刘小琳吸光最后一口果汁,“别提,今天谭裕从上海回来,我必须得走了。”
“我以为你有多发奋呢,就脑热了五分钟,还非得拉着我跑一趟!”
钟灵气道。她自己都还没去学校报到。
“做个样子给我爸看,还真在这儿住啊!你干脆杀了我好吧?”
她们俩无缘无故地闯了进来,又吵嚷着走出去,留给孟葭一脑袋理不清的浆糊。
是啊,为什么她能被分到一间单独的寝室?旁边还住着这么一位来头不小的女孩。
难道是钟先生的安排?可是郑廷也没有说明。
又一转念,钟漱石和她并没有多少交情,还不至于把她照顾到这份上。
钟灵和刘小琳坐在车上还在讨论。
刘小琳怎么都想不通,“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口的港式普通话,平翘舌音都不分的,还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钟灵比她更奇怪,孟葭衣柜里还藏着她二哥的西装!她又能问谁去?
但她没有说,家教严格是一方面,她不敢在外头从不多谈任何有关她二哥或她大伯的事,被知道了要挨骂的。
就算非讲两句不可,也是挑积极正面的。
因为从她口中说出去的每段话,都极有可能被添油加醋的,在这个圈子里滚上一两遭,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这话她爸爸说过多次,钟灵牢牢地记在心里。
钟灵只好说,“你回哪里?要不先送你。”
刘小琳拿出气垫来补妆,“我直接去机场接谭裕,你呢?”
钟灵恨铁不成钢的,“你对他也太上赶着了!他家请不起司机啦?还用得着你跑去接他?”
“要你管!”
还没点腮红,刘小琳的脸颊上已经晕开红霞,用力拱一下钟灵。
钟灵无语地摇头,完蛋,这人没救了。
司机把钟灵放在了大院门口,每逢周五,是固定要回家吃晚饭的日子。
他们家的成员,基本很少聚在一起,各有各的事,个顶个都是大忙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