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巡城卫兵不如王城里的侍卫,可十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他已经去看过尸体的模样,死状凄厉。按照活下来的卫兵口讯,那人的身形倒的确同谢姝宁说的相差无几,也同样戴着面具。
甚至于,那个面具还掉落在了现场。
宋延昭重重叹了声。
“舅舅,他们是来杀谁的?”谢姝宁咳了两声,耳语般地问道。
但宋延昭仍旧听清楚了,他看看自己死里逃生的外甥女。决定实话实说:“城主已经死了。”
谢姝宁听着,眼睛悄悄眯了眯。
“这个消息,应当还是秘密吧?”她悄声问道。
宋延昭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谢姝宁的意思。
若城主已死的消息还是秘密,那他身为一个普通的商贾,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获知?
他不禁苦笑,“你这丫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谢姝宁却摇摇头,道:“不,我什么都没有看穿。舅舅身上的秘密太多。已经多到我连蒙带猜也无法看个大概了。”
“十五年前,我第一次来敦煌。”他在谢姝宁床边坐下,眼神悠远深邃,压低了声音,“我可有同你提过。你舅母原是公主?”
谢姝宁吃惊,正要追问。伤处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她只得努力将呼吸调匀,安静听着他回忆。
“老城主贪恋她的美貌,用水源扼住了伊桑国的命脉,逼迫她嫁。但最后他出尔反尔,在她披着嫁衣踏上敦煌的土地后,并没有重新打开那条流往伊桑的支脉水流。而伊桑国。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可怕风暴中,被黄沙掩埋,无一人存活。”宋延昭的声音里渐渐带上了几分怅然,“我第一次见到你舅母。她穿着嫁衣,正准备从角楼上一跃而下,身后是追赶的大批侍卫。”
“英雄救美?”谢姝宁听着,渐渐在心里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宋延昭讪笑,“我算什么英雄,顶多也就是一头狗熊。老城主那时候就已经足够年迈了,人人都在觊觎他的位子,他不得不小心。我这个从中原来的博学商旅,慢慢的就成了他身边最重要的门客。有时候,取而代之,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城主虽然年迈又好色,但开始,并没有那般昏聩。
美色之于他,在能做武器的时候,绝不会吝啬。
彼时,老城主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扬言他可以要求任何一样东西。
宋延昭当然毫不客气地要了莎曼。
老城主虽然有些不悦,但仍旧豪迈地将莎曼赏了下去。
这开端,其实同情爱无关。
想起往事,宋延昭的脸上多了分尴尬。
可谢姝宁想象着那个画面,却觉得舅母当时定然将舅舅视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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