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办法,他现在无从反抗,只能任人摆布,那个阴测测的太监居然说要亲自为自己“净身”,不知道是想在自己身上发泄什么还是对自己的怜悯或是疼爱?
可不管怎么样,再过不多时,他很可能就跟这个不男不女之人一样了,人生或许从此再无意义。
他们把洛北抬到了一间独立的屋子里,幽暗的烛光只能看到屋子大概的模样,里面有一张铁桌子,上面绑有铁链,旁边摆着铜盆和一应刀具,生的极好的火盆让屋子里热气荡漾,让人忍不住出汗。
可惜嘴已经被堵死,完全说不出来话,他只能眼睁睁的被拖上桌子,然后用铁链和绳索固定好身子,被绑的结结实实,一动都不能动。
这样一个阴暗的屋子里,显得有些阴森可怖,看起来更像是一间刑房。
但叫成刑房并不准确,因为这里和这里的一应物品都是为接下来的“净身”所准备的。
过不多时,新换好一身干净衣服的太监走了进来,瞟了一眼被结结实实绑在铁桌子上的洛北,然后伸出手拿起一把弯弯的小刀,在面前摇晃着。
“这把刀就是当年的净身师傅为我净身的那把,后来他死了,它就到了我手里,这些年来我虽然替很多人完成了这件人生大事,但很少用它……今天我就破次例,相信我不会让他太过痛苦的……”
他一步步的接近洛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这看在洛北眼中简直要让人吐血,想不到这件“人生大事”竟能让一个内心已经完全灰暗的太监产生了难以形容的兴奋,不知道他心理到底扭曲到了怎样的程度。
“我……你……”洛北只恨自己不能使出武功来,要不然真该一拳把他打的稀烂,可是那把刀越是靠近自己,身体上传来的凉意似乎就越明显。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太监猛然回头,手里还捏着那把雪亮的特制刀具。
没过多久,就有人跑到了近前,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在外面说道:“大人,不好了,有人带着官兵前来,已经把院子都包围了,很快就要闯进来……”
太监眉峰紧皱,怒极而笑道:“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撞了什么黄道吉日,竟然也有人敢来这里搅扰,看来这群猪狗一样的衙役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没看清楚是哪家衙门的狗腿子?”
他说话竟是如此的狂放,居然把官兵衙役称之为“狗腿子”,而且毫无惧怕之意。
外面那人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大人,看起来并不是临安城里各家衙门之人……”
“哦?这倒是奇了,想来临安城里还真没有哪家衙门敢到咱这地方来闹事,难不成有人胆敢外面调兵到这天子脚下?”
他微一思索,便大致想明白了其中原委,不禁笑道:“你让大伙一定拖住时间,不让他们闯进来……”
“而你亲自前往卫城司请检校大夫都司卫使大人前来剿灭‘叛军’……”
他最后的这句话说得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好像怕外面的人漏掉任何信息。
没过多久,外面等候的那人答应道:“大人果然思虑周详,属下这就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