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仍旧是避免不了死亡的,即便苦竹在施展神威的时候留有余地,可骑兵前后的距离太短,以至于前面的战马跌倒的时候,后面的战马已经来不及停下来,所以死亡仍旧难以避免。
山巅之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望着山下发生的变故,除了好奇之外,并没有太多惋惜,好像这些世间精锐的黑水骑兵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乱神伸手一只大手,雨滴落在手心,很快便积成了一片小小的手心湖。
“想不到雨滴竟也能变成杀人的利器,这次真是开了眼界啊!”
“要是想杀人,万事万物皆可当成利器……”飞云使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乱神淡淡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墨玉棋盘,加上雨滴成剑,杀人于无形,这样的修为世上虽然不少,但也并不多见,这实在不禁让人想起海神宫的无上剑阵临渊,但实际上你我都知道这并不是,可单从这份剑意来说,比起世上的大多数剑术高手已经不遑多让,何况……”
他的眼里似乎正闪过奇妙的精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道:“何况你能说得出这些的由来吗?”
飞云使一直处于静止不动的身子突然发生了一丝转动,如果在他身旁的不是另外一个高手或许都不会察觉。
乱神向后退了两步,他嘴角的笑意不减,因为他发现自己有意无意的话还是起了作用。
“如果连你都说不出,恐怕这世上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算是凤毛麟角,武圣么?还是那个高居深山闭门不出的冷云殇?”
他说出这两个人的时候,飞云使的身子忽然好像变成了一把快要出鞘的利剑,那剑意如汹涌的海上巨浪,就连乱神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我知道你想把很多事往魔教身上牵扯,但实际上魔教早在太祖朝就已经覆灭,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他们不会也不可能早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和能力……”
“如果有,我真的想试试杀神叶北狄的五彩神剑到底有多厉害!”
飞云使剑意汹涌而出的同时说话仍旧无比平静,但这一次乱神还是能感觉出他神思之间的细微变化。
“那么……”
“就眼看着他们杀出生路吗?”乱神自己好像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武功。
飞云使突然转头,他头上的斗笠压的很低,即便是离他并不远的乱神也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但是就是在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瞬间,乱神感到了他凌厉无比的目光。
那一刻,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家伙居然有要杀死自己的冲动。
但很快这样的目光就消失在夜幕当中。
“记住……出剑是因为此刻的老道已经值得我出一剑,并不是由谁来命令我!”
说完这森冷如同威胁的话,青衣人影便已经从山巅上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杀意向着山下的断壁残垣如巨浪潮起般汹涌而去。
飞云使背后长剑不知何时出鞘,他飞身跃下山巅之时的整个人便如同一把世上最为锋利的剑。
巍巍剑芒凛冽无比,宛如要将脚下的巨大夜幕一同斩碎。
乱神望着飞云使消失的身影,眼神变得诡异可怕,甚至比这无边的夜幕更加黑暗。
“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人……”
“我命由剑不由天,杀尽风雪斩龙吟。但实际上你也只不过是一把快剑,哪怕这把剑真的足够快,也就只能成为执剑之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而那执剑之人或许是你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高度……”
山峰之上,除了赤膊上身的乱神已经再无其他人。
雨落天涯,云烟四起。
这一刻,天地凛冽如霜,春雨当中,气温不知为何竟突然下降的如此严重。
乱神仰望苍天,瞳孔中出现了一丝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流露的乌黑光芒。
“魔教啊魔教,我终究还是能够找到你的……”
他望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当中是无比巨大的渴望之色,好像虚空当中隐藏着一个足以令他都变得无比贪婪的事物。
他在雨中伸出大手,似乎想要把雨幕一起捏碎。
“就让隐藏在这个世界背后的秘密一个一个的揭露出来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