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诗词多风骨,看来真是不假,哪怕是冬去犹寒,身受贬谪,也能把景色写的这样壮阔,真的是难以企及呀……”风先生坐在窗畔,手里托着一本书,眼睛却看向远处屋盖、树梢之上栖满的雪色,出神说道。
风夫人这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了一件柔软的毯子,看到自己的丈夫,盈盈一笑道“你呀,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敢把窗子打开,难道忘了神医的嘱咐……受了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着,就直接把毯子盖在他身上。
风先生一把抓住了夫人还没有来得及抽回去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如眉,你说我这双腿真的还能好么?已经有十五年几千个日夜没有用过它了,说实话……我也早就没有这个想法了,有你在我身边也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风夫人双臂环住了丈夫的颈子,把脸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青哥,别说这样泄气的话,你一定能再次站起来,神医说过的……”
风子青被妻子说话的气息吹的心神一荡,原本苍白的脸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突然抓住妻子的手,将她整个人猛的扯进自己的怀里。
段如眉虽然年纪也已经不小,但岁月好像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她的脸还是那么白皙妩媚,她的眼里永远都含着笑,就连那颗朱唇下小小的黑痣,都好像在显示着这个女子成熟和魅力。
如果说少女的笑是初春的风,可以融化冰雪,那么像段如眉这样的女子就是盛夏里炙热的骄阳,随时都会点燃你心头的那一团火。
然后蔓延至全身……
风子青眼睛里好像也有一团烈火,转眼就烧遍全身,他盯着妻子的脸,气息开始变得急促。
“青哥别,你的身子还没好……不……不能……”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朱唇便被压住,随之而来的是丈夫急促的喘息声。
很快,她就已经感觉到一只手像蛇一样钻进了她的衣带里,带着微微的凉意。
这种凉意不禁让她滚热的身体下意识变得僵硬,但她没有再拒绝下去,因为她深知,自己的丈夫已经在多年的折磨中变得无比的敏感和脆弱。
所以,她就像是融化在丈夫怀里的春水,任丈夫不停的探索和亲吻。
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现在正是白昼与黑夜交替的时候。
风,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悄然停了。
雾气渐渐升起,天地如新,窗前的树枝上凝结起一层薄霜。
早起的鸟儿正在准备展开翅膀,新的一天正在最后的沉寂里悄然醒来。
那本曾捧在风子青手里的书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地上。
屋子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窗外响起了一串风铃声。
……
不知道有多少人曾注意过,雪后的第一天,风一定会卷着雪花漫天飞舞,轻如鹅毛,如从天降。
而天空也多半还阴着,站在飞舞的雪花中间,任风灌进衣领中,任雪花落在脸颊上。
这时候的寒冷还礼貌的保持着温和的态度,雪花融化时会带着一丝凉意,这种凉意有时会让人产生一种快意。
第二天一场薄雾降下,树枝上,房屋顶,都结起了薄霜。
风已经停下,空气里的寒意却已经不再那么温和。
阳光升起时,薄雾渐渐散去。
一只鸟从林中飞出,落在了房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霜雪的寒冷,它竟也跳了又跳,最终还是展翅飞走了。
房檐上结起的一根长长的冰锥在阳光下融化,直到断裂,径直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这时候,大院里每一个房间的门都还关着,说明大家还没有起。
没过多久,院子里就迎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大户人家总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哪怕如万如海一般宽厚,但也不可能失了规矩。
四叔在后园的回廊上荡着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缥缈亭边,看到亭外那一滩已经结成薄冰的水,又看了看四周刚开始在阳光下融化的雪,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
然后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铁门,只见铁门上的大锁仍旧完好,这才稍稍放心。
这时候,那位常跟在他身边的年长管事匆匆走来,看到四叔时就加快了脚步。
他在四叔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让四叔皱起了眉。
四叔背负着双手,沉声道“府上近来可真是不太平啊……”
“你马上去官府报官,同时……派人去通知苏泉……毕竟那也是他的女儿……”
四叔的话很简洁,管事告辞离去之后,他仍站在雪地里,望着缥缈亭上的那副对联,一时竟有些出神。
“权兮利兮,云与月兮,什么才是缥缈,又如何才能逍遥……”
说完这句话后,他没有再停留半分,而是向前院走去。
……
在靠近大门方向的一间房前,此刻房门正敞开着,冷气吹进屋子里,让原本应该充满温暖的地方也开始凛冽起来。
屋子外,青石小径的尽头上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人,两个丫鬟,一个仆人,他们都在伸长了脖子望向那扇门。
其中一个丫鬟身子还在微微的发抖,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那个男仆人问道“小菊,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吓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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