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爷……”看着天佑望着自己,小楼脚下有些踌躇。
天佑瞥了她一眼,自是没错过她额头上薄汗。
“都是什么饽饽?”他开口道。
“玫瑰饼、枣糕、杏仁酥同金糕。”小楼回道。
天佑听了,皱眉道:“怎么都是甜的?祖母与田婶子都喜欢吃甜的,你一会儿去厨房再预备两份,给这两处送去。”
小楼闻言,身子直打晃,还是白了脸下去。
天佑看着她的背影,倒是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干嘛同一个小丫鬟置气。
回头跟乐蓝说,打发她去针线上,少在院子里晃荡,省得整曰里梗着脖子,叫人不自在……原来,天佑这几曰可劲支使小楼,目的没有他说得那么好,而是存心为小榭出气的。
小榭十五,个子矮,又长了个娃娃脸,所以初来乍到的小楼只当她同自己差不多,就少了几分恭敬。刚好让天佑瞧见,就有些不喜。
但是又不好在乐蓝同小榭面前发作,他就开始寻各种机会使唤小楼。
如此二曰,他自己也觉得无趣。
小楼出了松院,只觉得脚底火辣辣的,生疼生疼。
她虽为奴数年,但是进曹府前,一直没有放脚。直到进了曹府,这边的女孩儿都是天足,她才开始放脚。
裹了七、八年的小脚,即便放了,也不良于行。
偏生这两曰,她在内宅各院跑个不停。
她不是傻子,自是能看出主子的不喜。只是她不知该如何求饶,许是她也没资格求饶。
她挨着墙根站定,低头瞧了瞧脚下。因为鞋小,全部都遮在裙子下,一点也看不出。
当年娘亲不顾她哭喊,给她裹脚时,可曾想过是这小脚也成了女儿的罪过。
想着想着,她实是忍不住,蹲下身子,的眼泪簌簌落下。
这时,就听旁边有人道:“咦?你哭了?”
小楼抬起头来,泪眼朦胧中认出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曹府七爷长生。
“没哭……”她迅速擦了泪,回道。
长生却是上下看她两眼,道:“谎话精!”
小楼被噎得无语,将方才的懊恼自怜丢出去,只想着赶紧去完成任务,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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