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自己看啊!这四海镖局昨夜里让人给挑了,全死了,一个活物都没有。”那男子有些不耐烦,说话时还缩了缩脖子,面有惧色。
季江南一惊,伸长脖子,只隐约见得院里躺了一地尸体,仵作正带着人搬动尸体,尸体伏地一夜,搬弄之下伤口出血,血腥味大盛。
季江南正看着,门口一名捕头模样的男子突然看过来,一声大喝:“把他带过来!”
季江南一愣,才反应过来他的衣襟渗血,持剑衣衫带血又出现在凶杀现场,着实引人怀疑。
季江南刚好要将王灿的事情说明,故而主动走上前去,对那铺头将事情说了一遍。
“奎山?今年商会以后奎山城封了山,你又是怎么过来的?还有,王灿等人明知奎山封山又怎会往山顶去?”铺头目光锐利,略带审视。
“我与奎山城城主相识,是他开山送我前来,至于王灿为何会往奎山城方向去,我并不知晓。”季江南眉头微微皱起,这么一说的确是奇怪了,奎山还未解封,若攀爬奎山,只会是要入奎山城,可王灿等人为何会在封山之际上山走镖?而且他说此次出门是行镖,但这几人轻装简行也没见需要押镖的货物。
除非,季江南想起怀里的匣子,不动声色。
那铺头看了季江南许久,往后一招手,带人离开,准备上奎山。
“大人,那小子明明可疑得很,为何不把他拿下?”一名小捕快不解的问。
“不是他。”铺头简单的回了一句。
小捕快越发迷糊。
铺头回头望了一眼,那少年郎虽然可疑,但绝地不是凶手。
因为,这已经是第二出灭门惨案了,死者表情扭曲痛苦,体内钢针密布,手法一模一样,而第一起,在灵州之外的归雁湖,纵是这少年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跨域这么远来犯案,而且,凶手不止一个。
那么多人无一生还,就算是一百头猪铁了心要跑,也会漏掉一两个,别说是人,凶手至少五人以上。
“不必管他,抓紧速度上奎山,城内布防再加一倍。”铺头回头,下令。
季江南摸了摸怀里的匣子,眼神暗了暗,那群白衣人,很有可能是冲着这匣子来的,而四海镖局不知受谁之托将匣子送出,王灿等人接镖外出,当晚四海镖局被灭门,又在拂晓时分杀了王灿等人,目的,就是他们此行运送的这只匣子,而后王灿临终将匣子交给了季江南。
季江南默默走出人群,人群主动让出一条道,临近的人纷纷往后躲,仿佛季江南就是灭了四海镖局的凶手。
季江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那只匣子要如何处理,季江南暂时想不出来,不知不觉走进路旁的一家酒馆,酒馆里飘着那股竹叶青的酒香。
季江南进店,要了一壶酒,一杯一杯的慢慢喝,喝了半壶,将剩下的半壶倾倒在地上。
王大哥,这竹叶青敬你,一路走好。
季江南有些伤感,却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嗤笑。
“嘁,不喝就算了怎么还往地上倒?”
声音莫名的有点耳熟,季江南皱眉转头,就看见一人穿黑袍背对着他,腰上悬了一把剑,剑鞘被划得乱七八糟,剑穗子坨成一团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剑鞘底部还沾着一坨泥巴,显示它最近经常被当拐杖用,那人松松垮垮的坐在那里,像是没有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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