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弃越打越心惊,他以化海中期修为与化海初期的季江南对打,境界上要超出一个小台阶,但此刻却是被季江南压着打。
季江南心下怒火肆意,这段时间以来因季北思之死,面对八方压力一直隐忍不发,面对刺客毫无反抗之力,此刻出现了一个宣泄口,杀机怒火就奔涌而出,招招不留情面步步皆是杀机。
季江南将身形一低,左足往后点地发力,形如猎豹,挥剑就斩,孙弃冒了一头冷汗堪堪架住,这少年打起来不要命,可孙弃很惜命,这就导致孙弃面对季江南,一直有些缩手缩脚。
“你那儿子算是个什么玩意儿?猪狗垃圾一样的东西,也配侮辱我二哥?我杀他还嫌脏了我的手!”季江南持剑全力往下压,咬牙切齿。
孙弃手中的刀已经架不住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刀势特别定制的,刀背开锋四寸,本是杀敌利器,此刻却成了自己的梦魇,刀上传来的巨力使得刀锋嵌入肩膀,孙弃全力托住刀柄却依旧无法阻止刀锋向下,不一会儿孙弃已经一头冷汗,刀身嵌入肩膀大半已入骨,大片鲜血顺着肩膀往下流淌,孙弃突然有些后悔来季江南的麻烦,孙长仁虽然是他的儿子,却不是唯一的儿子,本以为可以乘机掂量一下季家,结果今天看来能不能走脱还是两说。
季江南眼神一闪,高强度挥剑到现在,手臂已经开始隐隐脱力,手上的力度开始变弱。
孙弃敏锐的感觉到力道的变化,登时大喜,双手托刀准备发力,突然一阵剧痛自胸口传来,孙弃愕然,季江南的剑在他面前,那是什么东西伤了他?
孙弃低头,就见胸口插着的,是一柄雕花剑鞘,剑鞘的主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在孙弃双手托刀时,季江南放开了左手,将腰后的剑鞘捅进了孙弃的胸口。
谁说,只有剑才可以杀人?剑鞘,也可以。
孙弃呼吸愈发困难,胸口的疼痛使他眼前发黑,他后悔了,他不该来招惹这个少年,这少年和所谓的世家公子不一样,出身世家,手段之凶残狠戾,却像个魔教妖人。
季江南面无表情的拔出剑鞘,躲开溅射的鲜血,孙弃的尸体轰然倒地。
季江南的目光顺着孙家人望去,孙家众人惊惶而逃。
孙家家主死了,孙家也就没了。
季江南厌恶的从孙弃尸体上撕下一缕布片,细细的将剑鞘擦干净,转身走进了巷子。
身后,大片的鲜红蔓延开来,像在雪地上开了一朵巨大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