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是梦竹啊,我……”
“不要叫我会长了。”
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两个人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同时将低沉的话音逐渐扩散到了黑暗的周围,于阴影中逐渐显现的那道大叔的轮廓握剑的姿势也没有分毫的动摇,直到小姑娘的全身都开始不停摇晃的时候才再度开口:“风花镇既然夺不回来,我的这个会长的名号也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也只是留在这里……苟延残喘而已。”
“会长……你受伤了?”
终于发现了一丝异常,带着惊诧眼神的梦竹不顾自身地回过了头,然后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理查德缠绕着层层绷带的胸口之上:“您,您怎么受伤了?而且还这么严重……”
“看来……你似乎不知道那日发生的事情啊。”
狰狞的剑锋终于随着持剑双手的垂落而消失在了原地,理查德的气息也开始变得不稳定了起来,属于绷带特有的白色随后带着那副包裹在其中的虚弱身体,一同靠在了后方的墙壁上:“你……你们是怎么离开风花镇的?”
“那天的战斗?”上前扶起对方的小姑娘微微地楞了一下,然后回忆着回答道:“那天的山顶广场,后来不是被维扎德的人都占领了吗?再后来……他们将图书馆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那座图书馆里面就涌出了大量的黑气……”
“后来我们就都挂……呃,我们就被那阵黑风吹跑了。”临时收回了自己的描述,梦竹的声音也变得犹豫了许多:“等我们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回到了联军的营地里面……”
“……这样吗?”
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理查德声音虚浮地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们与那些复辟者,应该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们当然没有关系了!”似乎是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受到的待遇,梦竹的声音也变得愤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将我们当成了凶手和背叛者……”
“凶手?背叛者?”
望着梦竹脸庞的理查德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诡异之色:“那是什么?”
“你,你不知道?”梦竹的眼睛微微地睁圆了少许:“我们在这段时间里……被法师议会指认成了战争失败的罪魁祸首,但是我们是跟着大家一起打上山去的人啊!怎么就成了凶手了?”
“……”
目光逐渐定格在了梦竹的脸上,理查德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最后才在对方依旧没有松手的搀扶中,蹒跚着走向了已经破旧不堪的冒险者协会内部:“很抱歉,不过那一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所以……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我都没有听说过。”
“没,没有离开这里?”梦竹的声音变得更加惊讶了:“怎么可能?现在外面都是复辟者……”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你们冒险者教给我的一句话。”
伸手移开了协会大厅已然废弃的吧台上四处堆积的杂物,理查德踉跄着跨过了后方房间的门槛:“更何况我还被人捅了一剑,想走也走不了了……”
“您……”
充满了药味与血腥味的气息随后由那扇房门的后方扑鼻而来,将小姑娘刚刚想要再次询问的想法按了回去,她望着已然与原来的邋遢风格完全不同的那副摆满了草药的房间景象,半晌之后才呐呐地开了口:“您,您……是谁伤到您的啊?”
“我可不是什么高手,也会受伤,也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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