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 ”
“……”
黑夜的塔尼亚依旧安静异常,就连这个平日里吸引人数众多的公园,此时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的,只有安静的落叶与沉闷的空气飘飘荡荡,依旧停留在黑甲覆面的黑衣男子的周围,仿佛他之前所说的话,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语一般。静立不动的黑甲男子又站在原地等了半天,最后只得望着四周摇动不已的草叶以及两旁同样一动不动的石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需要这么小心吗?”
“……”
“好吧,我知道这样做或许对你们来说不是太公平,不过……这又不是我的主意。”黑甲男子玩弄着自己手里的长剑,皱了皱自己的眉毛:“按理说,我们与你们……目前还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不过我们彼此之间的分歧……也总是存在的。”
“早解决不如晚解决来得好,是吧?”
“……”
石子铺成的道路顺着他所在的方向,向着前方零散地延伸,两侧的花草与灌木丛也像石雕一般凝固在那里,然后在同样凝固住的空气中逐渐被黑色所吞噬,消失在了毫无灯光照射的远方。看着这个似乎什么都不会回应自己的世界,黑甲男子再次叹息了一声,然后望着远方的某个突然变得漆黑无比的小楼,作势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既然你这么不想好好聊天,那……我就走了。”
“我们改日再聊。”
有些不以为意地出了两声闷笑,黑甲的男子拔出了自己的长剑,然后顺着石子铺成的小路缓缓地向后退去。沉闷的黑夜里,一时间似乎只有铁靴碾压地面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然而直到男子退出了灌木丛的包围,走到了公园的外面的时候,那双一直不停地巡视着四周的眼睛,才终于停顿了下来。他收剑直立,然后转过了身,悄无声息地向着右侧的方向迈出了一步,一道由细微的金属所划破的轨迹由远至近,下一刻就穿越了遥远的距离,须臾间刺到了他的面前。黑色的气息瞬间升腾而起,他大喝着抬起了自己的黑色长剑,漆黑的剑柄恰当好处地格开了那道几乎无法察觉到的攻击,然后猛然一挥,将剑尖上所凝聚的黑气一股脑的甩到了远方的天空之中。
轰——
随着草木与雕像被下降的气流所吹倒,黑夜深处的某个地方也逐渐地被那股黑气逐渐覆盖,然后在逐渐四散的气息中缓缓地消融,空出了一片巨大的空地,仿佛这里的花草与石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不过看到这一幕的男子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颇为不满意地站起了身,然后甩了甩自己右手上的长剑,重新插回到了自己的腰畔:“这都没打中……”
“好了好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面罩后方再次出了沉闷的笑,黑甲男子继续环视着周围,然后沿着道路的左侧缓缓地后退,最后一点一点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而直到那里的宁静持续了很久之后,一个气喘吁吁的肥胖身影才从灌木丛的另一边艰难地滚了出来,他用力地喘了几口气,一屁股坐倒在了黑甲男子之前所站立的路口处,那张如圆饼一样的脸上,此时才开始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他x的,再来几次这种人,我就要减寿了。”
使劲地抹了抹自己头上的汗水,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白布,没头没脑地擦拭着自己的面庞:“还是用着不习惯啊……嘁。”
他盯着自己手中的白布看了半晌,似乎是正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就势把毛巾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圆嘟嘟的脑袋却是顺着远方响起的呼喝声,看向了依旧漆黑无比的小楼方向:“帕米尔,凯恩,还有那个安薇娜……”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坐在原地的他使劲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随着逐渐鼓荡而起的微风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遍布公园各处的划痕,以及他留下的最后一句回音。
“希望他们还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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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薇娜确实还活着,只不过她现在活得很不好。
自从她结了婚,在塔尼亚城内安家以来,除了日常的生活与照顾病人的工作,她就再也没有经历过类似眼前这样的惨烈战斗,以及近在咫尺的死亡了。若不是因为今天来了一位重要的病人,使得她不得不加上一段夜班的话,她或许将会与眼前这一地的尸体,以及如此诡异的情况擦肩而过,然后在第二早与邻居们的招呼声与交谈声中知道某个震惊天下的消息,接着在自己所泡好的茶水中,继续自己平凡的平民生活了。此时已经与这些东西无缘的她,只能继续缩在房间的角落中,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自从那个突然从窗户里冒出来的男子替她挡下了那个疯子一样的敌人之后,他们之间的战斗就转移了方向,由已经变成了四处漏风的这里,换到了更加纷乱的楼顶之上了。
之所以说那里变得纷乱,是因为依旧蜷缩在角落里的护士小姐,依旧能够从她所在的头顶上,听到那些激烈得令人不安的打斗声。
“大,大人……”在她一旁的病床上,一个依然存活的黑衣人颤抖着向旁边问道:“我们……要不要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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