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等一下,你说,离肖家一条街的距离?”
肖珏垂眸看向她,“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就是……”禾晏脑子一时有点乱。
“离肖家近,你日后就可以随时回去,爹和云生想要过来看你,也很方便。”肖珏蹙眉:“你好似并不满意。”
禾晏望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出嫁的姑娘隔三差五往娘家跑,传到外头是要被人说闲话的。她前生嫁到许家时,从出嫁到最后溺死,统共也只有回门的时候回去过一次。不过,她前生倒也没有什么理由回去就是了。
不过禾晏确实没想到,肖珏竟然干脆将宅子买到了肖家的对面,这举动要是传出去,也不知道外头人会如何说他。如那些嘴碎的闲人,说不准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禾晏身上,这不懂规矩、离经叛道的新妇之名大抵是要落在自己身上了,不过,禾晏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甚至还很高兴。
“你若不喜欢……”
“我很喜欢!”她脆生生的道。
“你的表情似乎并不这样想。”肖珏有些怀疑的看着她。
禾晏抓着他袖子的手顺势挽住他的胳膊:“肖珏,我好感动。”
“你将我爹、我弟弟,甚至我的狗都照顾的这样好,老天爷莫不是看我上辈子过的太惨了,这辈子就把你送到我身边。”
肖珏无言半晌,道:“所以照顾你的狗就能让你感动是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禾晏望着在院子里撒欢的二毛,心中一时感慨万千,“不过我从前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世人传言多不可信,所谓的不近人情、心狠手辣,全都是以讹传讹,她前生小心翼翼的做人妻子,旁人都告诉她,要为女孝,为妻贤,为母娘。要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要恭顺柔和,去妒宽容,要敬身重义,贤智婉娩……她不知道第一个为女子套上这些枷锁的人究竟是谁,但这妇容妇德,似乎已经传下了千百年,以至于人人都认为这一切理所当然。
人人都是如此。
但肖珏从一开始,就将这枷锁打开了。她原来不知道,做人妻子还可以做成这样,自由自在,畅快飞扬。
肖珏姿态挺拔,闻言,另一只手将禾晏挽着他的手落下,又用自己的手心覆了上去。
十指相扣的瞬间,像是一小朵雪花停在心上,飞快的掠过,留下一点蜻蜓点水般的痒。
“不必感动,”他淡淡开口,“毕竟你不开心的时候,你的夫君还会将他会的技艺用来讨你欢心。”
禾晏:“……”
“眼里容不下别人,独宠你一人。”
禾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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