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听:“是禾晏!”
“禾晏”两个字一出来,屋里屋外都安静了几分。正懒洋洋打瞌睡的王霸都坐起身来,江蛟这甫一进屋,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哪个禾晏?”石头最沉得住气,问道。
“就是我们凉州卫的禾晏!”
有人笑起来,“包打听,你是吃醉了酒不成?你这假传陛下旨意,一个不小心可是要吃官司的。禾晏是个男子,陛下怎么可能赐婚给两个男人?你疯了吗?还是这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禾晏。”
这时候,包打听反而不急了。
他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将会在凉州卫新兵,不、连同着南府兵里一道成为炸雷,谁叫他耳朵好使,第一个听到了这样大的消息呢。
“谁说陛下不可能赐婚给两个男人?”他目光在屋中众人身上逡巡一圈,待将众人各自神色尽收眼底,才不紧不慢道:“再说了,禾晏是个女子,当然能做肖都督的夫人了。”
“哐当——”
梁平脚一滑,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然而此刻却没忙着呲牙喊疼,而是看向沈瀚,目光怀疑人生,“你说什么?”
“禾晏是女子。”沈瀚寒着一张脸道。
别看他现在看起来冷静的很,天知道南府兵的那位副兵田朗过来告知他这个消息时,他有多难以置信。
禾晏是女子?
这怎么可能!
世上怎么会有比男子能吃、比男子能打、还比男子能适应凉州卫恶劣气候和训练的女子?教头们自打听到这个消息时,便都集体陷入了怀疑自己的沉默。无论如何,都不能想象那个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却又爽朗飞扬,亲自上阵砍了日达木子两个亲兵脑袋的人是女子。
这明明就是一个天赋卓绝的少年,怎么会是女子呢?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他们被禾晏不费吹灰之力的比下去,凉州卫一个能比得过禾晏的都没有,岂不是说,他们这些大男人,还比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如果说对于禾晏是女子这件事,他们仅仅是被打击和惊愕,那么陛下赐婚给肖珏与禾晏,则是令这些教头们不寒而栗。
田朗走之前,好心而隐晦的提醒沈瀚,“都督对禾姑娘很看重。”
笑话,岂止是看重?这棵万年不开花的铁树第一次开花,就是对着朝廷上的文武百官,当着天子皇后,庆功宴一结束,传言就四起了,到处都在说右军都督是如何的温柔相待“意中人”。
那么问题来了,肖都督对意中人如此体贴,他们这些对人家意中人折磨训练、动不动让小姑娘负重行跑,日头下一站就是几个钟头的魔鬼教头,肖都督对他们心中的不满,又价值几何?
不好说。
马大梅白着一张脸,“先前在凉州冬日时,曾与禾姑娘一同泡温泉……”
众人面如死灰,尤其是那位当初闹腾的最欢乐的教头,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他们现在明白了,为何当时禾晏百般推辞不肯下水,还说自己身有隐疾,原来人家根本就是个姑娘?幸好当时肖珏即使出现,否则后头发展下去,说不准现在他们这一屋子教头,就都要身有隐疾了。
“那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人颤巍巍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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