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屋,将门掩上,禾晏一屁股坐在桌前,望着窗外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一拳砸在桌上,佯怒道:“岂有此理!”
如果再有人过来让她瞧肖珏与其他女子的风月之事,她就干脆告诉世人自己是个断袖,对肖珏有非分之想,看他们还会不会让自己做这种成人之美的好事。
……
与此同时,朔京某处的酒楼雅室里,有人正坐着。
飞奴和赤乌立在门口,不多时,有人从外走了进来。
这是个身穿侍卫衣裳的女子,约莫三十来岁,生的很漂亮,只是长发束成很高的发髻,眉眼冷厉,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她大步走近雅室,没有看一边的赤乌和飞奴,只对肖珏行礼道:“少爷。”
“鸾影。”肖珏看向她,“禾如非的事,可有消息?”
叫鸾影的女子恭声开口,“先前有关禾如非的事迹,属下已经写信托赤乌带给少爷。这几日又有了新发现,禾如非自打封将后,除了此次华原一战出京,从未出过朔京。且在朝中交好官员,大多是文官。”
“文官,”肖珏屈起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盏,淡道:“他可有相熟的女子?”
鸾影一愣,随即答道:“不曾。禾如非如今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听闻禾大夫人正在为他物色合适的妻子。不过禾如非本人似乎不近女色,除了他的二房堂妹,极少与女子走动。”
“二房堂妹?”
“禾元亮的嫡次女,如今是翰林学士许之恒新娶的夫人禾心影。”鸾影答道。
肖珏垂下眉眼,看着眼前的茶盏,半晌,他问:“禾如非与先前的许大奶奶关系如何?”
“先前的许大奶奶?”鸾影有一瞬间的迷茫,片刻后道:“似乎也不错,先前的许大奶奶身体不好,出嫁前一直在庄子上养病,虽然未曾有证据证明他们二人关系亲密,但许大奶奶死后,禾如非亲自操持她的丧事,丧事办了三天三夜。可见兄妹情深。”
肖珏扯了一下嘴角,“未必。”真是兄妹情深,禾如非应该拦住禾心影嫁给许之恒做续弦一事,因为对他的那一位早逝的妹妹来说,这件事绝对算不上欣慰,而是侮辱。
不过如今禾如非干出什么事他都不意外,因为如今的飞鸿将军,根本不是“禾如非”。
真正的禾如非或许在封将之前就死了,又或许还没死,但禾家绝对不允许一个女子去占有为“禾如非”而准备的荣华富贵,所以现在的“禾如非”出现了。
但他不明白的是,在这件事中,禾如非成为了既得利益者,禾家成为了利益共同体,但那个女子“禾如非”呢?是什么让她心甘情愿的戴上面具,以禾如非的名头去拼杀功勋?恋慕禾如非?这也有可能,但就算是恋慕,坚持的日子也太长了些。
那个真实的“禾如非”,傻里傻气,执着坚定,但如今的这个“禾如非”,是可以为了不走漏风声而让原来的亲信全部“战死”的聪明人。可以想象,兔死狗烹,原先的那个“禾如非”,已然凶多吉少。
“你去放出风声,”肖珏道,“华原一战,禾如非的制敌本事夜退千里,与从前判若两人,大为不同。”
“再这之后,你务必严密监视禾如非,他去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一件都不要落下。”
鸾影:“是。”
肖珏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这才看向她,“另一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鸾影神情一凛,“属下正要与少爷回报此事,在城外的庄子上,似乎发现了原先鸣水一战中侥幸活着的兵士。不过他们藏得很紧,徐相的人也在找他们的下落。先前找到了一个,但他不肯相信我们,没等见着我们的面,就投井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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