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鞭,别怕,我又不会伤害你。”
长鞭在冲至他面前时,调皮的打了个卷儿,落在了他的手中,将他手里的枪头卷走。待木夷回过神来时,红裙黑发的姑娘已经上下抛着他那只铁枪头把玩,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将枪头还给他,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少年人,还要继续努力呀。”
她越过木夷,笑着走了。
同伴们簇拥过来,纷纷问道:“不是吧?木兄,你输的也太快了?是故意手下留情吗?怎能这般没有志气!”
“别胡说,”木夷又气又怒:“我没有手下留情!”
伙伴们面面相觑,有人道:“没有留情?难道她真的这么厉害?”
“不可能吧?”
又有人指着他的脸说:“木夷,你脸怎么红了?”
远处吵吵囔囔的声音落进耳朵,崔越之此刻也没有心思去教训。只是感叹,时间有多快,半炷香都不到。
就这么打败了济阳军里极优秀的那个人,而且崔越之能清楚地看出来,禾晏根本没用尽全力,否则她的鞭子只要不是对着木夷的长枪,而是对着木夷这个人,木夷如今,都会吃不少苦头。
“肖都督有个好手下。”崔越之衷心的道,想到他方才的话,又有些忧心,“济阳军不及凉州卫,可……”
“凉州卫已经和乌托人交过手一次了,”禾晏刚巧走过来,闻言就道:“乌托人的凶残与狡诈,是崔中骑想象不到的。断不会如我方才那般仁慈,济阳城军若是不能相胜,对满城的百姓来说,都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崔越之打了个冷战。
“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城守军。”肖珏道。
“那是什么?”
“济阳多水,乌托人只会水攻,这场仗,注定会在水上进行。你们的兵阵之所以落伍,正是因为,并非是为水攻而用。”
崔越之皱了皱眉,“都督可否说的更明白一些。”
禾晏看向肖珏,心里有些激动,没想到,肖珏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青年垂下眼眸:“船。”
最重要的,是船。
……
阁楼里,男子收回目光,低头笑了笑。
应香轻声道:“没想到禾姑娘的身手这样出色。”
虽然早已知道禾晏在凉州卫里,身手数一数二,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很难想象在演武场与人交手的姑娘,竟比她做女子娇态安静站着的时候更令人亮眼。同样是美人,应香心中却觉得,禾晏的美,于天下女子间来说,是尤为特别的。但正因为这份特别,使得能欣赏她的人,不会如欣赏俗世之美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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