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好这一切后,就起身走到屋里的一边,从一边的黄木矮柜里找出一床褥子,铺在窗前的软塌上。
软塌是为了方便客人坐在窗前欣赏窗外美景,吃点心喝茶时坐着的。禾晏见状,愣了一下,问他:“都督,你今晚睡在这边吗?”
“不然?”
禾晏踌躇了一下:“其实,你可以上塌来一起睡的。”
肖珏整理床褥的动作一顿,看向她,冷漠的开口:“我看你胆子很大。”
“不是,我知道你顾忌什么,”禾晏道:“我们只要用两床褥子就可以了。我之前在凉州的时候,也是住大通铺,十几个人睡一张床也没什么。况且我相信都督的人品,不会玷污我的清誉。”
肖珏微微冷笑,“可我不相信你的人品,我怕你玷污我的清誉。”
禾晏:“……”
这话她没法接。
她见肖珏将床褥整理后,就躺了下去,想了想,便吹灭了灯,跟着躺了下来。
屋子里只有窗外的一点月色透过缝隙照在桌前的地上,染上一层银霜。
少时在贤昌馆的时候,两人一屋,隔得还挺远,禾晏因为禾元亮跟师保特意打过招呼,是独自睡在一屋的。
如今和肖珏共处一室,便又有了些当年的影子。
她平平躺着,身下的褥子柔软又温暖,禾晏道:“你睡了吗?”
肖珏没回答。
禾晏便自顾自的继续道:“应该还没睡,都……少爷,我们来说说话吧。”
肖珏仍没搭理她。
“我们来济阳,到底是干嘛的?”
她只知道来济阳是陪着肖珏办事,但具体是做什么还不知道。
黑夜里,传来肖珏的声音:“找人。”
禾晏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肖珏会回答,就问:“找谁啊?”
“柴安喜。”
“柴安喜是谁?”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听得肖珏道:“我父亲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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