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日达木子不会傻到只率领一只千人的兵来挑衅凉州卫,不过是占了离五鹿河最近的村寨,连夜水渡,在河边处设下伏兵。若凉州卫的新兵抵挡不过,想要撤离,便如羊入虎口,将被一网打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日达木子自己也没想到,他与人在演武场“切磋”时,五鹿河边的设伏也不太顺利。原以为所有新兵都在演武场周围了,竟不知为何,又有一支弓弩队,藏在五鹿河边的丛林里,羌人一出现,便射出箭阵,羌人阵脚一乱,率先与这些新兵交上手。再然后,原本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肖珏突然出现,还带回来了一万南府兵的人。
一万南府兵,对战一万多的羌人,也不会赢的太过轻松。可若是再加上士气高涨的凉州卫新兵,和所向披靡的九旗营,自然攻无不克。
原以为胜券在握的局,顷刻间便被颠倒了胜负。
日达木子周围亲信皆战死,自知今日再难逃出生天,亦不愿做俘虏任人宰割,便拿弯刀抹了脖子,自尽了。
统领一死,群龙无首,剩下的羌人很快弃甲曳兵,抱头鼠窜。
比预料中结束的要快。
凉州卫的演武场上,白月山下,马道旁,五鹿河边,尽是尸首。这一战,凉州卫的新兵也损失不少,最惨烈的,大概是昨夜被人暗中杀害的巡逻哨兵。其次便是在五鹿河边的那支弩手,羌人最先与他们交上的手。
活着的,轻伤的兵士帮着打扫整理战场,将同伴的尸体抬出来。重伤的,则被送到医馆,由沈暮雪和她的仆役诊治。
肖珏往外走,沈瀚跟在身后。
“舅舅!”程鲤素被赤乌带着,扑过来,惊魂未定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今日要死在这里!”
肖珏还没来得及说话,程鲤素一眼看到了跟在肖珏身后的沈瀚,想到前些日子在沈瀚那里吃的苦头,如今长辈过来,立马告状,就道:“舅舅!你说说沈教头,今日若不是禾大哥,那个叫什么木头的,早就在凉州卫大开杀戒了。禾大哥帮了我们,结果呢,前些日子还被沈教头关进了地牢!也太委屈了!”
“地牢?”肖珏看了沈瀚一眼:“怎么回事?”
沈瀚头大如斗,答道:“……说来话长,当时情势紧急,我也不敢确认禾晏身份。”
“你们还冤枉他杀人!结果呢?结果你们把禾大哥抓起来了,把真正的凶手放出来了!我大哥今日不计前嫌救了你们,你们回头都得给他道歉!”
“够了。”肖珏斥道:“赤乌,你带程鲤素回去。”
“哎?舅舅你去哪?”
“我去换件衣服。”肖珏懒得理他,对沈瀚道:“你跟着我,我有事要问你。”
他回来的匆忙,不眠不休的赶路,方才经历一场恶战,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和灰尘。一回到屋便迅速沐浴换了件干净衣裳,才出门,迎面撞上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年岁与肖珏相仿,生的眉清目秀,又文质彬彬,脸上逢人挂着三分笑意,衣裳上绣着一只戏水仙鹤,大冬天的,竟手持一把折扇轻摇,也不嫌冷。
见到肖珏,他笑道:“你受伤了?要不要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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