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竟有两把刀。
一把刀,是原先死去的哨兵的,插进了他的胸膛。另一把刀,刀尖弯弯,划开了他的喉咙。
他无法喊叫出声,踉跄着倒在地上,凶手已经转身往台楼下走,哨兵吃力的在地上爬行,想要捡起落在地上的鼓槌。
只要抓到鼓槌,敲响哨鼓,整个凉州卫就能醒来。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身下的血被拖了一路,触目惊心,他用尽全身力气爬到了鼓槌旁边,握住了鼓槌,想要抬起身去敲鼓面。
半个身子才抬起,陡然间,一阵剧痛传来,血溅在鼓面上,那只握着鼓槌的手也落到了地上。
他被砍掉了右手。
凶手去而复返,站在他面前,低声道:“差点忘了。”
不远处,这边的动静似惊到另一头地面巡逻的兵士,有人喊道:“喂?你们那没事吧?”
这人压了压毡帽,照远处挥手:“没事!摔了一跤。”
地上,血流的到处都是,方才奄奄一息的哨兵睁大眼睛,彻底死去了。
如深渊一般的夜,逼近了整个凉州卫。
……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新兵们起来吃饭去演武场晨跑。
洪山和小麦几人坐在一起吃饭,不多时,王霸黄雄和江蛟也来了。黄雄问:“禾晏还没被放出来?”
洪山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可不行,”江蛟道:“这几日冷得出奇,我听程小公子说,地牢里什么都没有,就算不冻死,也会冻出病。”到底是一起争过旗的伙伴,纵然之前因“绿帽子”一事对禾晏颇有微词,真到了这地步,也并非全无担心。
“你们说,等都督回卫所后,禾晏能不能被放出来?”王霸问。
“难说。”石头答道。
“为何?”王霸奇了。
“如今全凉州卫都知道禾晏杀人了,可要说她没杀人的证据,谁也找不出来。”洪山叹息。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他又不是个傻子,管杀不管埋,还特意留下尸体给人捉赃用?这就是证据!”
小麦小声道:“这也太牵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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