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兵半夜起来如厕,看见有人骑马往白月山上去,告诉了总教头,总教头交代我们上山来查查。来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这人是你。”
这不就是同她追蒙面人一模一样的过程么?禾晏心中隐隐觉察出几分不对,没有说话。
“你既然说你与对方交过手,”马大梅问:“对方身手如何?”
“很不错,如果不是我身上带伤,再拖延一刻,能抓住他。但此人狡猾残暴,以同袍尸体引我离开,自己逃走了。”禾晏说起此事,便生怒意,“今日一场,全是他安排。”
马大梅笑了笑,语气不明的问:“少年郎,虽然我一向很欣赏你,可也不得不问你一句,你有什么特别的,何以让对方兜这么一个大圈子,来污蔑算计?”
有什么特别的?
禾晏仔细回忆起来,她与人为善,同凉州卫的新兵们更无任何冲突,也无非就是前几日与胡元中“打闹”。
胡元中应该是凉州卫里唯一对她有敌意的人。
但她做了什么?她从未直接的询问过胡元中的来路,至多就是旁敲侧击的问了他几句话,纵然怀疑他是羌人,也从没表露出一丝半点。如果这就是他设计陷害禾晏的理由,岂不是此地无银?
思索着,终是下了山回到了凉州卫。
大半夜的,凉州卫热闹起来。
禾晏前后左右都有教头看着,先去了胡元中的屋子。屋里的人都在睡觉,教头让起床的时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小麦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句:“今日怎么这样早?还不到时辰吧。”
待看清楚来人时,惊得差点鞋子都穿反了。
禾晏没有犹豫,朝靠墙的那一头看去,只一看,心中就是一沉。
塌上蜷着一个人,正睡得香甜,被吵醒后,便慢吞吞的坐起身,睡眼惺忪的模样,正是胡元中。
他竟然在屋里。
沈瀚问屋中人道:“你们有没有人看到,今夜胡元中出门?”
“没、没有啊。”
“胡老弟腿伤了,每日睡得比我们早。不曾见他出门。”
禾晏看向洪山,洪山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果真没有出门?
沈瀚上前一步,看不出什么表情:“把你的衣服解开。”
胡元中一头雾水,但沈瀚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便显得有几分可怕,他犹犹豫豫的去解自己的衣裳,脱下的外裳到手臂,只见右肩上除了之前被灌木划伤的几道小口,没有任何问题。
那样一只铁头棍劈下去,至少得青黑一大块。但他右肩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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