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问题,岂不是你我一开始的打算都被他知道了?这会不会是肖珏设下的陷阱?”袁宝镇问。
他对肖珏有种发自骨子里的畏惧,大概是因为知道这位右军都督,是真的会不看身份杀人的主。
“我看,今夜就动手吧。”不知过了多久,丁一才开口道。
“什么?”袁宝镇急道:“清醒的肖珏,你打不过。”
正因如此,他们也不敢直接与肖珏交手,可惜的是夜宴一击不成,再想找到机会就难了,本还想从程鲤素这里下手,这小子更邪门,滑不溜秋,莫名其妙,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宝镇的话似乎惹恼了丁一,他面上阴鹜一扫而过,只阴声道:“我本就不打算从他入手,他那个古怪的外甥,才是我的目标。”
……
禾晏将自己洗了个干净,末了为了驱散味道,还拿了程鲤素的香膏给自己浑身上下抹了一遍,换了干净的衣裳,才敢去见肖珏。
肖珏坐在桌前,制止了她继续向前:“离我一丈远。”
禾晏心中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道:“舅舅,我洗干净了。不信你闻闻——”
她试图凑上前去,一柄剑鞘悬在她面前,碰到了她的鼻子,挡住了她的路。透过黑布的间隙,能瞧见肖珏以袖掩鼻,神情不悦,眉头皱的活像是遇到了叛军来袭。
禾晏摊手:“好好好,我不上前就是了。”
肖二公子还真是讲究,就是不知道这讲究能不能救他一命了。若不是她自己跳进厕坑,眼下二公子在香球的毒性下,不知道能坚持几刻。禾晏心中顿生遗憾,早知道就直接把香球丢给肖珏面前,看他还敢如眼下这般挑剔。
她扶着竹棍摸到了一张椅子,在椅子上坐下,想了想,还是问道:“舅舅,咱们在这府里,究竟还要住多久啊?”
“怎么?”肖珏道:“你想回去?”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住的怪怪的。”禾晏回答。她还想从袁宝镇和丁一身上挖出更多有关禾如非的事情,当然不能这么快就回去。但留在这里又不对,禾晏虽然不知道肖珏在做什么,但肖珏的种种行径,已经让袁宝镇注意到了禾晏,反而来找禾晏的茬。这样下去,禾如非的秘密没挖出来几个,莫要被袁宝镇发现了自己的计划。
“怎么个怪法?”肖珏不紧不慢的开口,似是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袁御史隔三差五的找我说话,”禾晏索性开门见山,“我觉得他好像在套话,舅舅,你就不怕将我一人留在这里,泄露了什么秘密给他?”
肖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秘密可泄露?”
禾晏:“……”
肖珏和飞奴偷偷做什么事,都没告诉过禾晏,摆明了不拿她当自己人。袁宝镇就算想要打听消息,禾晏还真没什么秘密可泄露给人家,她就是个核心以外的边缘人物,对此事一无所知。
她道:“那这样也不对吧!哪有亲舅舅将外甥一人留在虎穴狼巢的?这不是看着就让人起疑吗?”
谁知道袁宝镇会不会又做个什么香囊给她调换,她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厕坑里摔,那可伤的不是眼睛,而是脑子。
“起疑?”肖珏垂下眼睛,慢悠悠的道:“我看这几日,他并未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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