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两个精力充沛的娃玩耍到疲累,哄至睡熟,她才吃了两口粥,却觉得没甚么胃口,让碧秀几个早些自去歇着,挑亮了烛火,懒懒倚在矮榻上边随意翻着书,边静等周振威回房。
窗外又开始沙沙的落雨,雨势不小,卷起微微凉意从纱缝里缕缕渗进来,虽解了些闷热之气,却散不去她心头惴惴。
直至子半,周振威才掀帘进得房来,已洗漱过,看到玉翘还在等着自个,唇角绽了抹笑意,在她身边侧躺下,枕着长藤枕,半觑着眼,眉宇间一团疲惫。
“你在看什么?想考女状元?”稍刻,见玉翘看得津津有味,他沉着声打趣,手也没闲着,去摩挲她雪白光裸的俏足,足尖指甲涂着蔻丹,红莹莹的,可又好看。
斜睨他一下,缩回足,将书阖上,抿着嘴笑:“我是没这命,可糖糖却保不准,才多大点,今开口叫娘亲和爹爹了。”
周振威听得惊喜,为人父母,总希见儿女聪明伶俐的。想想又问:“那傻小子呢?”
“讨厌,威宝哪里傻。”娘子护犊的很,容不得谁说小子不好,伸手去掐他肩膀,被顺势攥进宽厚的手心里,便也不挣,只软着声道:“拿着你给的桃木小剑不撒手,只怕日后同你一样,喜欢打打杀杀的。”
“我哪里喜欢打打杀杀......!”懒散聊着闲话,周振威嗓音缓慢,带了些浓重的鼻音,要睡着的模样。
玉翘心里有些急,要紧的事还没说呢,他怎么要睡了?
挨着周振威躺下,凑他耳边问:“府门前重兵团团把守,听胡忌说你被夺了兵权,到底出了何事,你不说,一晚儿也甭想睡。”伸指尖儿去撑他闭上的眼皮。
一时哭笑不得,周振威索性将她两手抓住,翻身沉沉压上,含着笑道:“不睡便不睡,你来陪我。”空出一只大手沿她温婉曲妙的身段由下自上,握住某处娇软,顿时精神倍增。
这人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她便宜。又气又怨的看他,咬着牙掰他手指:“从早急到现在了,你还来捉弄我,遇到这种事儿,我陪着你同生共死便罢,可还有两个娃呢!都还小,总是要为他俩考虑的。”眼眶一红,说不下去了。
周振威喜欢听玉翘讲这些话,情深意浓的让人心暖,松开箍紧她的手,躺一边儿,默了默才道:“李延年不知哪得来的消息,知伊墨公主的教母是我母亲,在上朝时参我一本,我身为大和国一品将军,母亲却在匈奴部阏氏身边,想之前莫贺祝率大军入关,并烧杀劫掠,长驱直入中原腹地,没有地形图,怎会这般势如破竹。这里通叛国的罪名,我实在百口莫辨。”
“可后来你披挂上阵,不是把莫贺祝赶出关外了么?”玉翘沉吟:“如若真要里通叛国,何须走此一招?”
“罪与功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莫贺祝已将母亲羁押,并派人送抵碎花城。”周振威敛了笑,低道:“我已让胡忌派人暗中留意,一旦押解至牢监,我定要去见她一面。”
“只怕李延年早料你要走这一遭,已布下天罗地候你,直接要你的命都有可能。”玉翘愈想愈觉不妥,忍不住拽紧他衣袖:“我不让你去!”
“刀山火海我都必须去,得去确认可否真是我母亲,不然后面诸事难断。”周振威看她神色焦惶,温声安慰:“莫怕,我自然有计谋,为了你们娘仨,也绝不会白白去送死。”
他一脸沉稳淡定,成着于胸的模样,玉翘安慰自已,他前一世被封镇远侯,虽常满身血腥却总能凯旋而归,应是没事的,可谁说的清呢,重生以来,有的人命数倒底还是改变了,这番琢磨,才略平和的心又被搅得稀烂。
周振威瞧她蹙着眉尖忧心忡忡的,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惹人疼,得说些话儿让她宽心才是:“皇上知我忠心,种种表面皆是诱敌之计,我不便多说与你听,你只要明白,我们还有大半辈子没过呢,我很珍惜自个和你们娘仨的命。”
玉翘抬眼看周振威唇边笑容温和,眼神柔软,自有股安定人心的气势,半晌,长吁一声,偎进他怀里:“你要说到做到,不许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周振威亲吻她光洁的额,顺而及下,咬着樱桃红唇儿,见玉翘并未如往日抗拒,温顺如只听话的猫儿般,轻揽他的颈子,心里大喜,抑不住去扯她单薄衣衫。
玉翘想明白了,夫妻久长,过去伤心的事儿,不能一直攥在手心自怨自艾。这男人其实对自已是十足十的真心,前面的路多魔障,总是要把握今朝,莫让自个以后空留余恨。
正看到他衣襟大敞,露出精壮宽阔的胸膛,手被带着往下握住某处,烫人的很,顿时脸红了红,还是有些怕:“你慢些来,这般久长不曾有过.......!”
“你也知这般久长了?”周振威咬牙切齿,掐了她嫩汪汪的腿儿一把:“蓄了这么久水池子,你得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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