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听了甚是高兴,当下他发出一声畅快的大笑,而后坐在放着古琴的长桌后面,轻轻拨动琴弦,看着远近的山水,随意成曲。
铮铮的琴音宛若流水,缓缓徐行,又似三月阳春,润泽万物,紧接着,曲音变得欢快起来,那缓缓流动的水面之上,仿佛有一艘船只过来。
船只上面,站着一个窈窕淑女,岸上有男子追逐,只是求而不得,心中有无奈与叹息。
到最后的时候,整首曲子的曲风猛地一变,那又像是天边彩云,变化无端,最终缓缓徐行,任意东西。那先前船上的女子船只停在水中央,任凭男子如何心急,如何追求,终究是隔在一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慕饮霜不由大笑一声。
此时洛蝶衣脸色有些发红,因为她知道,滕王这曲子从何而来,只是她向来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对于王侯将相,向来不感兴趣,是以滕王苦苦追寻多时,便都只是拒绝。
再有,滕王这种人,家中定然早就妻妾成群,她要的爱情,是没有任何渣滓,没有任何缺陷的。
滕王走到哪里,不管他看上去有多潇洒随意,但身上总会有皇室之人拥有的孤傲,浑身散发出来的都是铜臭味,她如何会喜欢?
相反,慕饮霜的气质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而且那眉宇间淡淡的忧郁,才是最令人心动。洛蝶衣很好奇,慕饮霜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何那似有似无的忧郁却是那般的动人。
“看来阁下富哦死行家,那就请了!”李元婴这曲子是弹给洛蝶衣的,慕饮霜受其影响,忽然间响想起与倾雪之间的无奈,还有彼此之间思念而却无法站到一起的复杂心情。
当下他坐到长桌边上,琴弦波拨动,琴音铮铮流转,透发出来的是浓郁的试试炼,紧接着琴音几转,那是以总分相爱而不能相守的无奈与愤怒。
而后琴音再次拔高调子,两人之间像是隔着重重巨山,越离越远,那心中的试炼更为浓郁,心情更为复杂,全都变成音符的时候,听得在座的人均是心情起伏跌宕,难以自拔。
“好,我一直都认为,琴曲也好,其他的曲子也罢,都是内心的一种情感表达,公子这一曲是我听过的最好的,最无奈的,最愤怒的一曲!”洛蝶衣眼圈发红,因为她精通音律,能懂的曲音之中的情感,若是新中发没有情感的人,是弹不出这样的曲子来的。
这些年来,洛蝶衣的才名冠盖饶州城,来来往往的才子才女都认为洛蝶衣的琴弹得好,但是如何好,却是没有人能说出什么来,那种孤芳自赏的滋味,实在难受。
如今,她能听懂慕饮霜的琴声,她也希望慕饮霜能听懂她的,彼此之间引为知音。
李元婴听得洛蝶衣夸张慕饮霜,眼底处有愤怒之色,不过此时却是发作不得,毕竟他是滕王,若是与一个布衣闹矛盾,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公子请听我这一曲!”洛蝶衣坐到摆放琴桌的长桌旁边,当下她按动琴弦,那像是一条清澈的小溪,从绵延无尽的大山之中而出,其间有些闲散自由之意。
仿佛大地有多大,溪流就有多长,天地间的自然万物,皆是在琴音之中自然体现出来,紧接着,那琴音的调子猛地一转,仿佛天边白云,悠闲自在。
洛蝶衣的整首曲子,处处透发出来的都是自由之意,想必这也是她要追求的东西。一曲终罢,慕饮霜不禁叹息一声,道:“自由何可贵,但也只有自然的自然,才是难能可贵,若是追求得来的,终究是多了几分刻意!”
洛蝶衣闻言,不由一喜,她道:“我就知道,公子你能听出我曲子中的真意!”
慕饮霜背负双手,看向鄱阳湖远处,不由轻声道:“听出来又如何?听不出来又如何?人生,终究只是一场空,何处为她念?何处不念她?也许,只有当初的范蠡和西施,经历劫波之后,走在这鄱阳湖上,才是真正的自由吧!”
“范蠡、西施泛舟五湖,也要彼此愿意,在这天地间,许多强行的事情,终究是没有韵味的!”洛蝶衣走上前去,与慕饮霜并肩而立。
李元婴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阎翠英和另外的一个女子见状,各自眼中皆是有不甘之色,但是她们也不不得承认,洛蝶衣才华比她们出众,容貌更是胜过她们太多。
“公子相信这世间有神仙吗?听说神仙能长生不死,自由自在的遨游于天地之间!”洛蝶衣眼中满是向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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