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慎蓝闷声皱眉说道。
他是人狠话不多、斩妹证道的性格。
若是其他人这么不客气地质问，他多半是能打就立刻动手，不能打就远遁，后面找机会偷袭报仇。
只是李红娘是天定女主，形象气质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款，这才解释了一句。
一开始并没有将李红娘当回事的方启灵，此时通过李红娘身上的气息和气势，他隐约的感觉到，这女人怕是并不好惹。
之前遇到秘境鬼物就跃跃欲试，能轻松吞噬转化为气运的炼天蛊，在李红娘这滔天的阴煞鬼气面前却很安静。
方启灵停下了继续对路慎蓝动手，他向来心中只有大道长生，做事无所不用其极。
这红衣女子实力不明，路慎蓝亦是强敌，必须把他一起拖下水。
方启灵想到这里，开口说道：“确实是我打伤的，可要不是你将它拦住，我能打伤它吗？”
“也就是说。”李红娘沉着脸，“你们两个都有份咯？”
路慎蓝跟方启灵二人皆明显的感觉到，四周的气息仿佛一下子冷冽了许多，周围的诡谲气息也愈加的浓郁。
这些变化，显然都与这位漂亮的红衣女人有关系。
“欺负青狐，你们都是欺善怕恶之人！”
李红娘启动荒古魔镜，对准了路慎蓝和方启灵。
这和之前问陈宁夜一样，荒古魔镜直指本心，只要他们二人心中确实有欺善怕恶之念，她就能调动规则。
虽然这两个家伙也有天道运势加身，杀是杀不了，至少能狠狠教训他们一顿，出一口恶气。
可是路慎蓝和方启灵都是道心坚定、虽死无悔之人。
方启灵冷笑一声，“一只鬼狐，何来的善？”
“本座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人善被人欺，那种善良的窝囊废，本座还不屑欺负。”
“至于恶人，本座只会比他们更恶。”
在荒古魔镜面前，方启灵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是万事利益为先，在这个世道，善良的人肯定处于最底层，欺负没有一点好处，还欺负什么。
至于说性格善良还实力强大的，又不是小说话本世界，他不信有这样的人存在，能上位成大事者就必然得心狠手辣。
不信就是不信，善恶本来就是相对的。
只要方启灵坚定这种想法，荒古魔镜也无法强行判定他是欺善怕恶之人。
路慎蓝就更不用说了，他的价值观要比方启灵纯粹一些，平时就是依靠深蓝加点系统默默修炼，不来挑衅他，他是不会随便欺负别人的。
当然鬼物例外，深蓝加点系统的属性点来源就是斩妖除魔。
在他朴实如同法海一般的想法里，鬼物不去地府，逗留人间、扰乱阴阳就是坏的。
李红娘看着两人，眼中虽愤恨无比，心下却是有些无奈。
她是真想亲手教训这两个家伙一顿，为她的青狐出口气。
可荒古魔镜里有她的一半神魂，被封印分离了上千年，现在终于回到手里，还需花上不少时日，与本体神魂好好融合后，才能彻底恢复修为。
若是对付其他人，哪怕她没有修为傍身，也能够轻松做到。
这么多年来，她能够主宰这片禁地，让无数强者陨落，凭借的也不是修为，而是规则，因她那强大的三恨意志而日渐形成的禁地规则。
可偏偏前这两个家伙，皆是真正凭借本心通过了幻境规则和荒古魔镜考验之人。
三大规则对他们无效了，不仅如此，通过考验后，也就意味着他们不是趋炎附势、欺善怕恶、贪花好色之人，是李红娘规则认定的好人。
如果李红娘坚持要杀他们，那她岂不是就成了自己最恨的欺善怕恶之人。
她能成诡谲，不同于一般鬼物，就是这三大规则的道心，一旦违背，就像武圣违背了自己的武道信念，剑圣不再相信自己手中的剑一样，是真正会伤及根本的。
正因如此，她在断魂崖上被陈宁夜气得牙痒痒，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因为陈宁夜同样通过了她的规则考验。
也罢。
李红娘幽幽叹了口气，青狐虽然受了些委屈，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等以后恢复修为，再找他们算账吧。
而就在李红娘准备带着青狐离开的时候。
却看到那前一秒似乎对她还很是忌惮的方脸青年，竟忽然一个箭步朝着她这边冲了过来。
抢在她之前，一把将青狐抓起，逃之夭夭。
方启灵可是重生大佬，前世为了炼制炼天蛊，正魔两道皆杀，逼得正邪联手把他打得重生了。
论起高光时刻，不比李红娘差。
甚至准确来说，他前世是一点点成长到巅峰，炼天蛊也是他自己炼制的，而李红娘则是得到道韵碎片，属于一飞冲天。
两人杀戮的强者都差不多，但真比起心智来，困在秘境相当于宅女的李红娘，可远远比不过方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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