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惊讶道:
“孤不通道术,也能帮到国师嘛?”
乔道清早预料到田虎会有此一问,解释道:
“正所谓神通不敌天数。上古时,天子一道命令便能绝地天通,近代也有潮州刺史韩愈,一篇《祭鳄鱼文》,令恶溪之水西迁六十里。大王只要能到祁县坐镇,便足够了。”
田虎作为反贼,哪怕如今已经堕落了许多,也仍旧不缺胆气:
“好,孤王便点起王府亲卫,随国师走一遭祁县。”
次日,黄昏时分,已经抵达祁县城下安营扎寨的莫易正在研读先天图。
帅帐之外突然起了一阵怪风。
那风自北方而来,却不往南去,反倒是绕着中军帅旗不住吹拂。
更奇怪的是,帅旗被风吹得东摇西晃。
旗杆都打弯了,偏偏就在那里硬挺着,怎么都不断。
“嗯?”
莫易抬眼看了下帐外,刹那间,帅旗如有神助,骤然绷直,震散了狂风。
“哥哥?”
边上的武松感觉似是要有大祸临头,又感觉十分安稳。
两种矛盾的情绪在武松心头交织,令他颇为焦躁。
“无妨,不过是今夜有道人要卖弄术法罢了,你且传下令去,警戒照常,三军安睡。”
话音甫落,莫易收起先天图,闭上双眼,竟是自己先睡了。
是夜,祁县内部,一个挂着“乔府”牌匾的大院里,乔道清登上了法坛。
此时乔道清的衣着与白天的文官打扮大为不同。
他头戴紫金嵌宝鱼尾冠,身穿皂沿边烈火锦鹤氅,腰系杂色彩丝绦,足穿云头方赤舄,持一口锟铻铁古剑,道门高人气象展露无遗。
乔道清口诵净天地神咒三遍,用黄纸书神符一张于孔明灯上,当空放灯,大声喝道:
“谨召三界首领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柏鉴,速降坛场。持此符命,为吾先净凶秽,驱逐远方。崆峒有律,速现神光。”
崆峒山曾为轩辕皇帝问道广成子之处,道法自有不凡之处。
乔道清令符一出,隆冬三月里,院中竟凭空起了一股阳和暖风。
见护法神已经就位,乔道清默诵咒文:
“黄帝钦轮,庇佑吾身。阳生阴顺,化作仙真。”
他左手持斗印,右手掐起剑诀,照着自己顶门虚虚一劈。
随后,两手再发子印。
天空之中,黑云乍起,遮蔽星月。
与之同时,和衣而睡的莫易也睁开了眼睛。
感应着远处气机变化,莫易打了个哈欠:
“呜~啊~,倒也有点东西。”
和那些拿着修真教科书,宛如做数学题一般修仙的现代穿越者不同,莫易的修仙路其实颇为煎熬。
阴司秘库、东华道藏倒是任由西游莫易翻阅。
可那些玩意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不说人话。
只使用道门隐语都算是浅显易懂的了。
莫易曾翻到过一本道经,全书上下他就能看懂一个署名,但庚桑楚他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后来莫易才知道,那是亢仓子所著的《洞灵真经》。
全书用仓颉时的古字写成。
单单要只是如此,地府里面老鬼多了,找个翻译对莫易来说不是难事。
但亢仓子写书时用的还是他们陈国人的语法习惯。
彼其娘之,莫易问了谛听才知道,陈国是西周册封的诸侯国。
纵观整个历史,懂仓颉古字,又懂陈国方言的,就亢仓子一个人。
除了他之外,连陈国史官都不具备这条件。
最要命的是,这不是孤例。
西游莫易翻过的经典里面,这种造型的比比皆是。
偏偏要修仙的话,就得生啃这些经典。
莫易也想过是不是可以放松一点,不那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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