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丫头!”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传出柴房。
牧帆虎躯一震,担忧地看景霄。
妇人的脸被打偏,好半天没回过神。
南妗半蹲在妇人面前,一只手捏住她的脸扭回来。
“崔婆子,我离开一年,难为你还能记起我。”
崔婆子眼神怨恨。
“你果然什么都记得!”
“在医馆门口,偏偏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是怕他们知道你的恶事吧!”
“不。”
南妗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崔婆子。
“我被你追赶至悬崖边上,宁愿选择听天由命,也要离开外庄。”
“我命大,捡回一条命,也忘记十五年人生的所有记忆。”
“遇到你之前,我只有一年的记忆。”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帮我恢复记忆?”
南妗慢慢弯腰,眼睛平视崔婆子。
她的眼神里,不再有渴求得到别人信任的奢望,也再没有寄人篱下的隐忍和不甘。
如此犀利的眼神,崔婆子第一次在南妗这里看到。
崔婆子被吓到,浑身一抖,“你……”
“南家放弃我,你以为我能任你宰割。”
“你使劲欺负我,磋磨我。”
“我到外庄的第一年,你把我所有厚衣裳里的棉花都取出来。”
“天寒地冻,我穿薄薄的衣裳,洗一桶又一桶你的厚衣裳。”
“我在水边被冻晕,醒来后,我感觉自己已经死过一次。”
南妗把一件件说出来,平静的语气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儿。
“崔婆子,你可曾想到有今天?”
南妗拿出一枚戒指,按下中间的红宝石,一枚银针刺出来。
“这枚银针上有毒,只要刺破你的一点点肌肤,你就会全身麻痹,不出一刻钟,死状凄惨。”
“你说,你是要忘记南妗这个人呢,还是带着所有记忆去见阎王?”
“你……你别乱来啊,你要是杀了我,你也会被砍头。”
崔婆子两腿蹬地,一点点往后退。
后背抵到墙面,退无可退。
南妗把银针拔出来,两指捏着转得飞快。
“我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我都已经忘记一切,远离你们,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崔婆子,你今日此举,不就是想彻底毁了我。”
“我被你逼得再没有后路的话,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南妗,南妗,我错了,我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败坏你的名声。”
崔婆子连忙扑在地上,跪求南妗。
“南妗,我会跟他们说,我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我从来没见过你。”
“南妗,求求你,放过我。”
“从今以后,关于你的所有事儿,我都不知道。”
“南妗,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求求你,真的求求你……”
崔婆子哭着求着。
银针钉在她眼前。
南妗冷笑。
“你当众叫出我的名字,又在医馆待那么长时间,出去解释,谁会相信?”
“我……我会跟他们说,是我想要来医馆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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