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兰任由眼泪奔涌。
“我娘,没有成过亲。”
“我爹和我娘自小认识,听说只是定亲。”
“后来要打仗,我爹被选中,需要上战场,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我娘非要给我爹留个后,你说她是不是很特别。”
“从我记事起,我娘就一直找,找啊找,我爹真的没有回来。”
“我娘没放弃,每到一个地方,我娘都打听我爹的下落。”
“有一次,我病了,很严重,我感觉我自己好像见到了阎王。”
“有个夫人救了我,可也带走了我妹妹,当时她都没满三个月。”
“你别误会啊,这个妹妹不是我娘亲生,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后来遇到怡兰,我娘就想到那个被带走的妹妹。”
“她担心,她害怕,她不敢想那个妹妹,会不会像怡兰一样被抛弃。”
“我娘每个月都去寺庙为妹妹祈福,一去就是十五年。”
芳兰说完,久久没有再开口。
南妗似乎理解了,木婆婆对怡兰的偏心。
她为救亲生女儿,送走另一个孩子。
她害怕另一个孩子因为她的“抛弃”,而过的不好。
买下怡兰,是希望那个孩子也能遇到好人家。
偏心怡兰,是弥补。
芳兰擦干眼泪,拿出一封信。
“南妗姑娘,这是我娘留给你的信。”
“她说,你恢复记忆之后,才能打开。”
南妗捏着薄薄的信,却觉得千斤沉。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芳兰仰望天空,痴痴地笑,十分寂寥。
“我把房子卖了。”
“七日后,我就离开白云镇。”
“戏馆唱戏的活,我也不干了。”
“这些年,没日没夜,唱得嗓子都要废了。”
“银子也赚够了,够我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我打算带我娘出去走走。”
“遇到合适的地方,我就安顿下来,种种菜,养养花……。”
芳兰站起来,强忍伤痛对南妗浅浅一笑。
“南妗姑娘,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娘的照顾,我就不送你出门了,保重。”
南妗哽咽:“芳兰姑娘,保重。”
……
医馆有点忙,南妗专门请个姑娘照顾薛莹。
每日中午休息,南妗都会去后院陪薛莹玩一会儿。
一辆马车慢慢停在医馆门口。
几位大夫面前都有病人,只有一个位置是空的。
一个黑衣男子跳下马车。
“请问你们医馆还有没有别的大夫得空,先看看我家公子。”
伊大夫抬头看向南妗的位置,吩咐一个伙计去后院把南妗找来。
“你?”
男子看着站在面前,比他还年轻的姑娘,眼神中充满质疑。
南妗强调,“人不可貌相。”
“你家公子是什么问题,先进医馆,我给看看。”
男子进入马车,听到里面嘀嘀咕咕。
很快男子搀扶另一个男子下马车。
旁人可能闻不到,南妗闻到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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