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顺了他的心思问道:“还有呢?”
“还有,王刚回帐篷后,那个出声提醒咱们的官吏来找了我。”
孟双臣满眼的嘚瑟,继续说道:“他说王刚这次押送咱们家,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任务。”
“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听王刚隐约说过,押送完这趟,他回去就能升官了。”
别的任务吗?这倒验证了孟凡晨之前的推断。
“哥,你说是不是皇帝想让他路上杀了咱们全家?”
孟双臣虽然有时候有点儿二,但是他对这些危险,有一种先天的敏锐。
他一直觉得王刚很坏,比李淼还坏。
可是如果任务是杀了孟氏全族,直接下毒就行。
这流放路也走了一个来月了,王刚有无数次机会,但他都没下手。
昨天早晨干粮里下的毒,不是绝命毒药。
族人在树洞里抓了只老鼠试验了,那老鼠只是吐了白沫,且行动变得迟缓,但没死。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除了要我们的命。给他命令的人,还有其他更大的图谋。”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王刚总是在找机会试探和观察孟氏,而非正面起冲突。
“那个官差还说什么了?”
“哼,他想要伤药,说是重伤里有一个人和他很要好,不想看好友死。”
“你没信?”
双臣把头扭到一边说:“我又不傻,他们昨天分明有两份药,也没看他抢了给朋友。”
尽管那“药”用了可能也没什么效果,毕竟他们自己的族人时用了小棒儿还吃了别的药才没人发热的。
“我看就是他想借咱们家的手,报复王刚。”
“哥,是给他药让他继续监视举报,还是不理他?”
孟凡晨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站起来说道:“拒绝他,就说我们孟氏相信王刚。”
“理由是现成的,王刚没有参与官差和孟氏族人的械斗,所以我们孟氏愿意给王刚粮食和药。”
说完,他又很严肃的嘱咐道:“不要让任何官差发现我们对王刚的怀疑。”
孟双臣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样子,知道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大事。
认真的回答:“大哥放心,我晓得。”
族人们吃完了早饭,把痕迹处理的很好,官差此刻也出来收拾帐篷,要继续赶路了。
族里的青壮砍了些长木头,做成方便把大米抬起来的工具,两个人一袋轻松抬着粮食走。
这是他们在流放路上拥有的第一样物资。
族人宝贝的紧。
百来斤大米两个人抬也不算很重,交替下来,走路一点儿不耽误。
官差那边就没这么顺利了。
因为要带着原本属于流犯和官差的口粮,所以押送队伍是有板车的,人充当牛马拉着的那种。
向来是流犯拉,官差在旁边看着他们,走慢了,官差还会挥鞭子抽拉车的流犯。
自从前天双方冲突后,孟氏族人自是就不肯再拉板车。
反正那些口粮,他们也不敢吃了,都给官差好了。
现在官差要有人拉车,还要有人抬着重伤患,就显的人手不足。
昨天他们还很齐心,共患难。
可是今天就不同了。
昔日同僚都成了和自己争夺药物的对手,轻伤官差还抢了重伤官差的活路。
还有孟家给的两大袋子大米,多了两百斤,板车根本拉不动。
这板车和李九歌给孟凡晨运粮食的质量根本没办法比。
放上大米后,摇摇晃晃,就要坏了似的。
“板车不能让我一个人拉!”
负责拉板车的官差最先不干了。
“你不想拉板车,我还不想抬他们呢!”
已然撕破脸,抢了伤药,受重伤的官差根本不可能再感激他们。
费力不讨好的活,当然不干。
王刚出声呵斥也没用,现在官差不止不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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