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他都乐意。
乐意当一个别人眼中的傻子,无私无悔。
裴晏清又迟疑地问着盛芊芊,道:
“你知道,但为什么你……”
话只说到一半,盛芊芊立刻明白他的想法。
裴晏清想知道,为什么没在钱里正面前提出她的怀疑。
燕儿的所作所为虽然能蒙蔽人们的眼睛,但是若盛芊芊坚持自己的想法,并不代表这件事就不会被发现。
毕竟,事过留痕,任何事情只要做出来,无论费多少心思,就一定能找到破绽。
再就是,在人们眼中,燕儿一直以来都默默承受着苦难与痛苦,大家都会对她的人生感到十分同情。
但,如果发现了燕儿是这样心机深沉,忍辱负重,也自然会忘记她所遭受的痛苦,会忘记当初对她的苦难予以同情之心。
人们只会明哲保身,站在上帝的角度,去谴责她,诋毁她。
可是,大家是否知道燕儿嫂子的真面目,与盛芊芊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裴晏清,认真的道:
“与我们无关。”
这件事情,她没必要出头,心里明白就好。
这个连吃穿还有生命安全的无法保证的世界里,她能保护好自己,庇护家人,就已经很好了。
在其位谋其事,她只是个小小人,没有圣母心,也管不了太多!
裴晏清也明白她的所想,并没有追问到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这个从小陪伴着长大的姑娘也成长了,原本有些稚嫩的小脸都已经开始抽条,露出精致的五官,眉眼间的自信从容,又透露出一丝坚毅。
他有些欣慰,更有些心疼。
是这太过不公的世道,才让他从小看到大的小丫头转变成一个坚毅勇敢的大姑娘了!
他抱着这个身形纤细的女孩,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柔软,又偷偷在心中默默坚定着自己的决定——
不管怎样,他都会以他的方式好好守护着她。
夜空中,月光昏暗,星光稀疏,好像把这个世界所有的情绪都掩埋,整个大地似乎都已沉睡。
——————
天光乍泻,小槐村打村民们又开始艰苦的前行。
等到路过一个未被洪灾覆盖的村子半坡村时,发现道路也变得好走了许多。
看得出来,是被半坡村的村民们修缮过的。
钱里正下令道:
“过了半坡村,就离东顺县近了,平常去都只需要半天即可,但咱们人多,东西也多,有事路不好走,可能时间会长一些。”
“不过最多也就明后天能到了,大家再坚持坚持!”
“咱们先在半坡村休息半刻,你们要如厕的就赶紧解决吧!”
半坡村的田地里特地修缮了两个分开有些距离的茅厕来供给行人方便,也以便于村中人获得肥料。
虽然这茅房就像旱厕一样的简陋不堪,但人有三急,也就顾不得这些。
由于一个茅房离得近些,另一个茅房在田那头,自然远些,小槐村的人本想去近些的茅房如厕,却发现被一个陌生的汉子先抢了一步。
那个陌生的汉子,叼着个狗尾巴草,早就远远的看着小槐村人过来停留了。
他看到有人想过来如厕,连忙飞奔至那个近些的茅房,一占就是好半天,还真让人以为是掉进厕所了!
由于这个汉子长时间不出来,本来还想等等的小槐村人就只能去到另一个远一点的茅房排起长长的队伍。
“又是你个刘大柱!总是占着我家茅坑不拉屎!”
一个有些黝黑的汉子看着这个情况就知道是那个该死的刘大柱在使坏。
“老王你叫啥叫,我又没掏你家粪!”
那个离得近些的,叫做刘大柱的汉子满脸不屑还带着些你拿我没办法的语气怼着老王。
老王哪里经得起刘大柱的嘲讽,直接就进茅房抓人。
所以,那个离得近的茅房的主人是老王的,那个离得远的茅房的主人是刘大柱的。
刘大柱早就瞧见小槐村的人想过来歇脚,就轻车熟路地占着老王茅房,让大家都去刘大柱的茅房如厕。
原本有些无聊的逃荒路上上演了一出好戏,小槐村的人看到了也有些啼笑皆非。
大家心里都明白,农村人是一辈子的种田人,只要能让粮食增产的任何东西,都是最重要的资源。
肥水不流外人田,若你在别人家如厕被自己爸妈发现了,少不了会埃一顿毒打!
盛芊芊看着长长的如厕队伍,也不想浪费时间,自己就准备和裴晏清一起进村里找人家方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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