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唇畔不觉勾起玩味来,斜睨过她,大步走进牢房。
云欢看着他,裴寂这会的装束与在府宅时不同了,黑色衣袍跟他的人一样透着暴戾气息。手中还拿着刑鞭,丝丝血液成线状顺着鞭子滴落下来。
一看就知道他刚刚在处刑犯人。
云欢本就怕裴寂,这下子更怕了。
只想求他放了家人,再不跟他有任何牵扯。
裴寂走到案桌前,将手中刑鞭往桌上一扔,发出“砰”一声巨响。
那鞭子声像是打在云欢身上一样,惹她身形一瑟缩,缩成了鹌鹑样。
裴寂坐下身斜视过云欢。水雾白的衫裙,裙身轻柔如雾,贴合在曼妙身躯上,娇弱模样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惹人采撷。
夜里时胆大妄为,可不见她这般胆小娇弱。
“这么害怕还来求人?”裴寂薄唇微抿,周身凌厉气场压下去了一些。
“我,我不怕。”云欢低低的声音。
裴寂有些失笑出声,“左一个不怕,右一个不怕。不怕你哆嗦什么?”
裴寂一贯不喜欢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觉得寡淡无趣。可如今对上云欢,他竟也心生出几分恶劣玩弄的心思来。
云欢眼波流转,掀眼一瞧他,立马又垂下眼去。
“可否放了我家人。”她祈求的声音。
裴寂长指揉揉眉心,继而一绕,“过来。”
云欢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未动,浑身写满了拒绝。
裴寂也不说话,只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云欢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双手绞着手帕,磨蹭着往前挪。
她走到近前时,裴寂忽然伸出手臂捞过她腰肢,她整个人失重般向前栽倒,被他抱个满怀。
这一刻云欢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一张脸白得跟纸似的,挣扎便要起身。
“别动!”裴寂没什么情绪的音调。
“兄长!”她惶恐不安,一颗心如擂鼓般轰鸣,颤抖着嗓音。
“你衣袖上沾染着血迹,不弄干净回去又叫裴钰误会我欺负了你。”裴寂垂眸睨她,"还有......是你自己没站稳,这么慌张做什么?"
他声线很低,透着不明所以的意味。
云欢顿了下,视线看过去。
她衫袖上不知何时沾了一大片鲜红血迹,刺着人双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伤了。
云欢暗忖自己想多了,应该是她那会与裴钰诉苦,裴钰离开后特意与裴寂说了莫要再恐吓她。
“不劳烦兄长,我自己来就是。”
云欢心中惶恐退却不少,有了裴钰的撑腰,她心里似乎没那么怕裴寂了,纤手轻抚在他胸口,稍稍借力站起身来。
裴寂低低闷哼了一声,被她抚过的地方微颤。那力道分明不重,却莫名撩拨人心。
他思绪翻滚,挑眼看向女人时带着明显索要的意味。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防线彻底崩塌,是真想将她摁在这牢狱里欺辱。
云欢未曾注意到男人的不对劲,只顾背过身清理自己衫袖上的血迹。
可这血液根本就清理不掉,也不知道是何时沾染上的,她竟一点都未曾察觉到。
裴寂盯着那道曼妙身姿,腰肢微曲,玲珑曲线尽显,惹他心头火起。
可不行,不能。
他深深睹过云欢,隐下心头火去,闭上眼睛微昂起脖颈,喉头上下重重翻滚一圈,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忍耐。
察觉到男人粗重的气息,云欢疑惑而望。
“兄长受伤了吗?”云欢没有多想,只道他伤到了。
毕竟他身上有股浓郁的血腥味。刚刚以为是别人的,现在看亦有可能是他自己的。
裴寂紧闭的双眼微微一动,缓缓睁眼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看过她,怕女人察觉到什么又快速收回。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恢复成那淡漠的神色,“走吧。”他无情绪的声音,但不如一开始冰冷。
云欢愣住,不明所以望着他。
去哪?
“不想见你家人!”裴寂挑起眉梢幽幽问。
"当然想!"云欢双眸瞬间晶亮,点头欢喜道。
裴寂的视线在她喜悦表情上停顿一刻,见她几回都是哆嗦害怕的样子,连个笑脸都未曾有。
不曾想她笑起来眼睛是那般澄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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