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远处,有人惊呼,场面顿时乱了。
“来人,有刺客,快来人~”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
崔妙珠耳边嘈杂,一时分不清谢砚尘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
而在她后面几步远的地方,一个男子倒在地上,手臂处被一只箭射中,正流着血。
崔妙珠来不及细想,往受伤男子的方向涌了过去。
还未到,她便被身后的人抓住了手;“最好别管,有大夫。”
谢砚尘的声音压的极低,也不管崔妙珠如何想的,一把将她护在怀中,一步步带离中心地带。
出了中心位置后,崔妙珠转身,两人面对面,她问;“你怎么样了?南方没出什么事吧?我那两个丫鬟呢?”
谢砚尘面无表情一直就绷着的脸皲裂,他垂头哑笑,遮掩了一下自己眼底的柔光,嘴角的笑意径自绵延而开。
懒散的问崔妙珠;“你想我回答你哪一个?”
他的手将她脸颊边擦出的血珠轻轻拭去,动作轻柔,甚至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谢砚尘眼眸中有戾气一闪而过,望着不远处慌乱的人群冷笑。
崔妙珠低头,耳尖微红,她微微偏过头;“我的两个丫鬟呢?”
“她们没事,五行带着离开了。”
“那你,你怎么回来了,是南方的事情解决了?”
谢砚尘将她带离人群,去了护城河畔,河中星光点点,很多河灯,形状都一样,是莲花状的。
“没有。”
谢砚尘语气有些沉重,比起先前见时,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可是爆发了时疫?”
这话一出,崔妙珠有些担忧,她下意识想看一下谢砚尘的脉搏,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情况。
“嗯”他轻嗯了声,格外沉默。
崔妙珠还是没有伸出手去看,自己不能多管闲事。
她转而问道;“方才是刺杀王爷的刺客?”
“是也不是,跟南方的时疫有关,我回来便是查这个的。最近还是安心待在家中吧,京城要乱了······”谢砚尘声音压的很低。
崔妙珠要凑近,才能听清楚。
而远处的慌乱很快没有了,那群刺客死的死,跑的跑,总之并没有留下活口。而谢砚尘也并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来的侍卫是京兆府尹的人,一场刺杀来势凶猛,但收场很是草率。
似乎是为了,吓一吓那个王爷一样。
因为明明箭术很好,但却只射中的肩膀。
而她只是碰巧站的位置不对,不然,说不定她就是那个替死鬼。
崔妙珠没由来的一阵后怕,她扶了扶慌乱跳动的心口;“那你呢?”
她抬眸,澄澈的眼底还有未散尽的慌乱,一双眼在黑夜中犹如明珠,谢砚尘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我想要闯一闯这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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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妙珠主仆三人是谢砚尘派侍卫五行送回崔府的。
而谢砚尘是半路就离开了,刑部的人需要彻查这事,原本除夕夜是热闹喜庆的日子,却因为一场刺杀弄得京中贵族们人心惶惶。
崔老太太与崔侍郎回去后,就直接去了佛寿堂商议了许久,但最终都对刺杀之事是谁谋划的也理不出个头绪。
“京城的天要变了~”崔老太太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看了眼不怎么争气的儿子,深深的叹气。
“皇上如今年纪渐渐变大,几位皇子按捺不住。而你最好别占队,保持中立,你的身后站着的可是整个崔家。”
最后的一句话,崔老太太语气加重,警告的意味十足。
崔侍郎的头更低了,他应答;“是,母亲,儿子知道。”
“知道便好,听说你最近经常住书房?”她虽然不怎么管崔家的事,但关于崔侍郎的那点子事也是清楚的。
崔侍郎知道瞒不住,便老实的说;“是,不过才几日而已。”
这话音才落下,崔老太太就冷哼,浑浊的双眼微微眯着,怒斥;“糊涂,李氏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正房。况且她娘家是武将世家,如今节骨眼上,你就不应该忽视你的正妻,线下皇子那个不需要军权在手。”
“李氏往后必定是皇子拉拢的对象,你作为他们家的女婿就更应该上心,明面上不站队,暗地里你也应该打理了。”
崔侍郎被说的面红耳赤,短短几句,虽未严明,但他也不傻,知道其中关窍。
他慌忙跪下;“母亲提醒的是,儿子糊涂。”
“行了,下去吧。我不希望再有一个没有名分的庶女,如今有一个已经是极限。我不希望崔氏家规在你这里彻底毁了,你最好是给我清理干净。”
“是,母亲。”催侍郎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小心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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