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接了话,“有人趁你不在的时候,往药罐里添加了东西。”
“什么?”厉柔惊呆了。
整层顶楼就只有她和姆妈,还有个乔澜。
姆妈躺在病榻上不省人事,她自己不可能添加对姆妈有害的东西。
那就只剩下乔澜了。
可乔澜平日里,对姆妈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无比贴心地伺候着。
相应的,厉家也给了乔澜在乔家享用不到的富贵荣华。
乔澜为什么要残害姆妈?
“澜表姐?!”厉柔狐疑的眼神,看向了站在墙边的乔澜。
空气突然一片静寂。
乔澜脸色一变。
深吸了好几口长气,才压住随之而来的心虚和恐惧,眼皮眨了眨,眼角的泪挂在睫毛上,泫然欲滴。
“傅小姐,我留在老夫人身边,两年多了,如果我要伤害老夫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没必要等到现在。”
“明明是你不懂医术,欺骗了阿柔和督军,以至于老夫人落得吐血昏死的下场。
如今你倒打一耙,把罪责推到我头上,未免太欺负人了。”
婉转嗓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一脸被人冤枉泼了脏水的委屈。
傅安安毫不所动,静静地看着她演戏。
“乔小姐,有没有做,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已经闻过了药渣,里面除了成药,多了一股类似于陈旧尿味。
这种味道,通常来自于鸦片。
你在药汤里,添了大概五克左右份量的福寿膏,也可以叫做鸦片,大烟。”
“但你想着万一添了五克的效果不太明显,下次又要多跑一趟,多添一份风险,索性买了至少二十克福寿膏。”
“然而,这套病房里,就一个陪护间,你觉得放哪里都不安全。”
“所以,剩下的福寿膏,就藏在你身上。”
傅安安淡淡微笑,胸有成竹。
乔澜却慌了。
她的身子颤了颤,脸色肉眼可见地发白,“无凭无据,你胡说。”
欲盖弥彰的样子,落在厉枭眼底,一切都不言而喻。
“王副官长,把人带出去搜身。”厉枭戾声吩咐。
乔澜害怕得眼泪汹涌而流,“督军,您和阿柔都听信傅小姐的谗言,不是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害老夫人?”
“你确实不想害老夫人,你想害的人,是我。”傅安安说,“你利用老夫人的病情,利用阿柔的善良,把福寿膏放进药汤里,真正的目的,是要置我于死地。”傅安安冷静道。
“不是,我没有。”
乔澜几步跪跌在厉枭脚边,哀哀痛哭,“督军,您相信我,我这些年伺候老夫人,尽心尽力,我真的没有伤害老夫人。”
厉枭怒火中烧,抬起脚,把人猛地踹到门口,“王副官长,搜完身,直接枪毙。”
厉柔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后悔不迭。
“傅姐姐,大哥,还是怪我,不去洗脸就好了,姆妈就不会喝下加了大烟的药汤,吐了那么多血。”
“不怪你,只怪乔澜狼子野心。”傅安安轻声安慰道。
片刻后,王副官长顶着一张肃然的脸进来。
手里捏了一小袋棕色的条块。
“督军,找到了。”
厉枭接在手中,看了眼,勾唇狠戾地笑了。
“马上带出去,枪毙。”
“是,督军。”王副官长转身走人,掏出了挎在腰间的匣子枪。
就在这时,一声细若游丝的声音,响在了众人耳边。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