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真是高。你说霍止沉那个家伙怎么就那么会找时机呢。难怪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镇北大将军,像你我二人,费老大的劲儿才能与他平起平坐。”
吕革在帐中与林忠海聊着闲天。
林忠海年纪大了,不管是朝廷里的事,还是军中的事,其实他都不太喜欢嚼舌头根子了。
俗话说:祸从口出。
在接近退休的节骨眼上,若是因为说错一句话就晚节不保,那可太不划算了。
吕革就不一样了,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除了皇帝太后不敢嚼,其他人都敢嚼。
就连苏妃,他也敢私底下品头论足几句。
“你这个人,就是口无遮拦,这样混官场是要吃亏的。”林忠海苦口婆心到。
吕革则不以为然,“咱们是靠战功说话的,不像那些只会动动笔杆子的人。怕什么?若是哪一日天下大乱,皇上还得求着咱们打胜仗呢。”
“唉,依我说,你就是对霍将军有偏见。其实咱们四个人一起共事多年,我倒觉得霍将军这个人不错。为人正直,又擅于作战,对同僚也不错。”
“他?”吕革不服气的数落起来,“他要是真有你说得那么好,为什么这一次出征蜀地要当逃兵?他倒是会选时机,这样一溜,就算最后打败仗,也和他没关系啦。简直就是精得不能再精。”
“人家是摔断腿,不是故意要回京的。有本事你也把腿摔断就是了呗。”
“哼,我看你就是偏袒他。什么摔断腿不摔断腿的,你想想,堂堂的一个大将军为什么要去采什么草药?这不蹊跷吗?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我一看就知道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哎呀,你这个人……人家那名女子又没招惹你,何苦连人家一起骂呢。”
林忠海摇摇头,表示这天聊不下去了。
他起身准备离开。
却没想到吕革也起身往外走,“算了,我还是去看看那个娘娘腔吧。”
宣帝大怒,一气之下命人将卫淮宁给关了起来。
但念在他毕竟是镇东大将军,且他老爹又是那样一个有威望的人,所以关押他的地方对他是特别优待的。
吕革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瓷的酒壶,拿在卫淮宁眼前晃了晃。
嬉皮笑脸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吃得不错,想吃肉就能吃肉,可想要喝一杯好酒,应该就没那么容易吧。”
卫淮宁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捏着一支毛笔,旁边用一只小碗装了半碗的清水。
他就是这样沾着清水在地上写字,打发时间。
他扫了一眼吕革和他手中的那壶酒,不感兴趣,继续埋头写字。
吕革吃个了瘪,不服气,凑上前去。
“写什么呢?这么专心,该不会又是憋着写我的坏话吧。”
在卫淮宁面前,吕革倒显得极其幽默。
不知道是为什么,仿佛自从他冒死将卫淮宁从蜀兵营中救出来之后,他就没那么讨厌这个娘娘腔了。
卫淮宁白他一眼,“我可没那么卑鄙,背着人写坏话。”
“天呐,你还不够卑鄙呐。咱们这四个将军里面,谁不知道就你最会拈轻怕重,遇事溜边。行行行,别生气,开个玩笑嘛。哟,写诗呢?”
吕革可对这些诗词没什么兴趣,他只想痛痛快快的喝一杯酒。
于是便叫士兵打开牢门,自己一跨了进去。
也学着卫淮宁的样子,盘腿坐在了地上。
“这酒可是陈年老酿,是皇上特地从京城带来的,给我们分了三坛子。按理说,你也有份喝的。”
吕革一边说,一边摆好了杯子。
酒壶盖子一揭,果然一股浓郁的诱人香气。
卫淮宁也有点心痒痒了,于是便放下毛笔,端起酒杯再闻了闻。
“别闻了,是好东西准没错儿。另外,我可没闲到下毒来害你。不信,我先喝给你看。”
说着就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啊,真舒服……”
卫淮宁见状,也跟着喝了一口。
确实不错,整个味蕾里像是放进了一枚炸弹,冲击感特别强,但过后又特别舒服,回味无穷。
“怎么样?没骗你吧。”
卫淮宁甩开了吕革的手,“你不会只是来找我喝酒的吧?我和你可不熟。”
“当然不能光喝酒啰,咱们还得一起聊聊天嘛。”
吕革说着又叫来了几样小菜。
“我说,你这个小子运气也不错。告诉你一件事,你那个未婚妻当上领袖了。”
“未婚妻?哪个未婚妻?你要是存心来逗我的话,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吕革捧腹大笑起来,“就你这个小体格,怎么?还想和我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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