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热的天气,也盖不住看戏之人的好奇心。
姜宅门口闹了这许久,早就传遍了整个城,源源不断有人往这边来,甚至还多了几个摆摊的小贩。
尤其是卖茶水点心的,生意格外的好。
骂是骂不过,求饶又没用的姜家人,除了喊疼外,也没了废话。
打累的姜丝和范桐正欲收手,姜宅里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哭嚎声。
“啊啊啊,儿啊,我的儿啊!”
一位满头白发,杵着拐杖的老妇人,被婢女搀扶着,跌跌撞撞从姜宅里走来。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哭声那叫一个震天响,凭借一己之力,盖过在场几百号人的声音。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姜丝的后奶奶,也就是姜明远的亲娘。
“我儿,大孙,我儿,大孙。”
姜老太太站在门框之内,左瞧瞧自家儿子,又瞧瞧自己大孙,看他们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比伤在她自个身上还难受。
“哟,这不是我那恶毒后奶吗?闹腾这么久,我俩打累了,你就舍得出来了?”
方才姜丝就感觉不对劲,原是把这恶毒后奶给忘了。
“你这个祸害,该死的贱蹄子,早知你如此恶毒,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来,跟你爹娘一样,一家子都是挨千刀的短命鬼。”
姜老夫人一边咒骂姜丝,一边用拐杖杵地,砸得地面咚咚咚响。
“恶毒后奶,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要不也上去醒醒脑?”
姜丝笑得越温柔,越是让人发毛。
但姜老太秉持着姜家人一贯的作风,对着姜丝一通咒骂。
“我可是你祖母,你敢绑我那便是大逆不道,老天爷啊,您睁开眼看看吧,看看这大逆不道的畜生,就该降下一道天雷劈死她。”
姜老太说着将手里的拐杖丢出,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哭又踹,“老天爷啊,我不活了,不活了,这孙女无法无天,要打死祖母和她二叔啊。”
“你不活了?”姜丝兴奋问道,眼中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听姜丝这么一问,洪忠和剑一都想起昨晚三小姐寻死时自家少爷说的话,不由期待起来,有好戏看了。
看到姜丝这期待劲,姜老太心里咯噔一下,有点不好的预感,但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和心肝孙子,她还是决定继续哭闹。
“我老婆子一把年纪,还要被一手养大的孙女羞辱,老婆子不活了,不活了。”
姜丝被她吵得心烦,用小拇指掏耳朵,嗤笑一声开口:“你养我?你跟你儿子要不拿我爹娘留下的家产,我也长得大,何况这些年在你家,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
“自我来了你家,你们一家子就当起大爷,砍柴烧火洗衣做饭,哪样不是我做的?干了这么多活,饱饭都换不来一顿,还好意思说你养我?”
“咋滴,你脸大,你脸皮厚,你半截身子埋土里,仗着你老不死,就能张嘴说瞎话?”
围观的人群听了这祖孙俩的对话,又叽叽喳喳讨论起来,聊得那叫一个热烈,跟姜老太的哭闹声混在一起,比一群公鸡打鸣还吵。
“老天爷啊,我不活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孙女,翻脸不认人,还污蔑老婆子我虐待她啊!”
“什么?你还喂我屎尿?你都亲口说了,还说你没虐待我,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厉害。”
姜丝这话一出,原本闹哄哄的姜宅门口顿时鸦雀无声。
大伙儿怎么听,姜丝这后半段话都像是在说她自己。
姜老太此刻也愣住了,她还没能从姜丝那话中反应过来,一个更大的冲击,正在等着她。
范桐不知何时抱来一捆手腕粗的绳子,丢在姜老太脚边,一脸天真地望着她:“我爹说要乐于助人,这绳子够粗,你放心去吊,铁定不会断。”
在姜丝那话的冲击下,现场寂静无声,所以,范桐这话一清二楚传进所有人耳朵,大伙儿这会儿都眼神复杂地看着这夫妻俩,尤其是范桐。
乐于助人,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件事上,最大的问题就是不需要他出发。
姜老太看着面前这捆手腕粗的绳子有些慌了,她这么说只是想让人看看姜丝这小畜生有多没良心,可不是真的想死啊!
“哎?奶奶你怎么不动啊,是不满意这根绳子吗?”范桐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望着姜老太。
姜老太这会儿的脸色更真吃了翔一样难看,瞧着范桐那傻样,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小傻狗,可能她是不满意这种自噶法。”姜丝拍拍范桐的肩膀,要不是这家伙太高,她其实想拍头的,范桐每次装傻的时候,都可爱得有些犯规。
小……傻狗?
洪忠和剑一都惊了,少夫人竟然敢这么称呼自家少爷,这要是让老爷听到了,不得了不得了。
可是,这明明是骂人的话,怎么瞧着少爷还有点高兴?
还有少夫人那一脸宠溺是怎么回事?
你俩是魔鬼吗?为啥说着要别人去死的话,却甜得发齁?
“那她喜欢什么样的?”范桐似看穿了姜丝的意图,故意低下头,一脸笑意的望着她。
终于摸到脑袋的姜丝,心满意足的笑了,用宽袖掩饰,从空间取出匕首和一个黑色药瓶。
姜丝一只手拿着黑色药瓶,一只手拿着匕首,蹲下身子,看着姜老太柔声道:“这是伸腿瞪眼丸,服下之后一息毙命,这是匕首,刺得精准不会受太大痛苦,这两样您要是还不满意,那还有柱子,后院还有井,后奶奶您选一样吧!”
“你……你忤逆不孝,竟要老婆子我去死?”姜老太气得青筋直冒,指着姜丝大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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