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在这之后,她让你拿着她的佩剑,前往附近的衙门,宣告天子在你手上,如果朝廷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就要撕票,至于要求你随便说。】
【你当即跑到衙门里,要求朝廷开城投降,不然你就撕票。】
【这是一个不可能达到的要求,毕竟此举也是为了引蛇出洞,而非真的去要挟。】
【随后,见事情完成的女帝,也就跟着你,开始去看看天下。】
说实话,柳诚觉得这个女帝适应得很快。
甚至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连口语上的自称一直都是我,而非朕,还一直都没嘴瓢,适应力可谓强大。
不过在各种生活细节上也表明。
这女帝的确是养尊处优惯了,大部分时候都是纯小白,他都快要适应对方那一脸茫然的表情了。
而且久居宫中,没见过高山,亦没见过流水。
当他带着这个女帝翻山越岭的时候,她总是会为了某处偶遇的绝景,而驻足惊叹,像个小女孩似地左顾右盼,就差拍照了。
但这种观光旅途,很快就结束了。
【你带着女帝,向着远离京城的方向走去,走得越远就越荒凉。】
【而对此看得越多的女帝,也是越发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天下已然疲敝至此。】
【然而,你已决心要让她看到更多,开始在各个受灾,且哀鸿遍野的流民队伍中辗转,行医问诊,尽可能地提供帮忙的同时,也让女帝听一听这些人的话。】
【让你稍感庆幸的是,女帝并没有不为所动,而是真的为此感到震惊与愧疚,在看到你所做的一切后,她的心情极为复杂,并开始默默帮你做些小事。】
【目前好感度状态:似有触动】
看到这情况,柳诚终于是觉得有了一丝改变的可能。
至少,被骗的可能不是那么大了。
【每到一处,你都会尽己所能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女帝也会认真地观察着所发生的一切,并会问你许多问题,还会请教该怎么做,这是你意想不到的,但你也努力一一作答。】
【随着你们不断辗转,之前你做过的各种善举,也逐渐落入了女帝的耳中,她逐渐明白,你为何会被称为太平道人,并且对你的过去,愈发地感兴趣,开始打听关于你的事。】
【目前好感度状态:颇为青睐】
坐在一处山崖上,望着底下正往下一个州郡缓缓移动的流民队伍,柳诚随口向身旁的女帝问道:“现在,你还觉得,我的造反毫无意义么?”
李归荑轻轻摇了摇头。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残酷之后,她已经不再认为,身旁这个男人的手段,有任何过分的地方,换做是她...
“换做是你,你又会对此作何感想。”男人略带讽刺的声音传来。
刺得她不由得一阵畏缩。
这锐利的言辞,让她不知该如何应答,但却不由得设想,如果自己生活在此等环境下,恐怕早已死了吧。
“你...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已经听说过对方的许多事情,却没听对方亲口提起过去。
“差不多,这些便是我自小就目睹的一切。”柳诚想起了一去不回的老道士,“我很幸运,被一个老道士捡到了,他很穷,但没缺我一口饭,我的功法也是他教的,可惜...”
李归荑听出了这话语中的怅惘。
让她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她从没跟人提起过那些事,但唯独想跟身旁的男人说。
只可惜,她并不能如实相告,哪怕说一点也不行。
但好在,某种程度上,她与自己亲手杀死的天子,在经历上极为相似。
“我可能没有你坚强,不过,我生活的京城,虽然没有如此残酷,但在凶险上,却也没差多少...”说到这,她蜷缩起身子,抱住双膝,企图给自己带来一点缥缈虚无的安全感。
过去,无数个日夜里,在噩梦中惊醒时,她总会如此蜷缩在床脚。
“先帝是靠政变坐上的龙椅,身为太子的他,夺取了本应属于他父皇的天命,并且杀了他的父皇,以及一众兄弟姐妹,此后,也无比警惕着自己的孩子,以防他们效仿。”
“为此,他严禁皇子公主修行,断绝他们与外界的任何联系,一举一动都要在他的监视之下。”
“我原本是他最不起眼的一个女儿,母亲也只是一个侥幸得到临幸的宫女,是最不可能窥觊皇位的人。”
“但是...”
说到这,李归荑打了个寒颤,那股源自儿时的冰凉恐惧,又一次弥漫上心头。
有很多次她都在想,或许她亲手杀死的天子,可能终其一生,也都被困在这个与她似曾相识的儿时噩梦里。
“先帝立过太子,不止一个。”
“但他也杀了很多很多,甚至在一天之内,就杀了三个儿子,连带着其延续的血脉与妻族也一并夷灭,而我则是在一旁亲眼目睹。”
李归荑说着,想起了儿时,自己曾见到过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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