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子去了清凉山,的确抓到了人,不过......”
男人一咬牙,头拜倒在地。
“我被人摆了一道!还请父亲恕罪!”
廷司半晌没开口,顾为川一颗心悬着,冷汗频出。
“听说你抓到的人是我们安插的钉子?”廷司忽而开口,“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汗水滴落地板,顾为川不敢抬头直视。
身后传来脚步,一下人呈着沓纸进门,廷司见状,冲其扬了扬下巴。
“给他看看。”
顾为川猛然抬头,见下人弯腰,手中的纸页清晰入眼。
“这是今天刚出的晨报。”
顾为川匆匆扫过,开篇即是撰稿人痛斥红冰台联合商会生产假冒树核一事,上面附有照片,即便人脸进行了模糊处理,却依旧能从服饰上认出,这是属于内廷的标志。
“中了计也就算了,还被机动甲拍到,为川,你可真行。”
顾为川冲廷司重重一磕,语气决绝,“请父亲息怒,此事定有蹊跷!”
“是、是白虹!”情急之下,他咬出一个人名。
“白虹叛变了!”
“哦?”廷司正了正身,眸光紧锁男人。
“商会的老珙声称自己被西王母打晕,而且红冰台派去与白虹接头的人也迟迟未归,想必这一切都和白虹脱不了干系!”
“那我问你,白虹为何要叛?”
“这......”顾为川拱手,“虽然目前不清楚,但只要父亲肯再给我机会,我一定能将此事查清楚!”
廷司手搭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敲着,“你想怎么做?”
顾为川敛眸,提起的心逐渐落定,“父亲可知最近中容闹的沸沸扬扬的画作一事?”
廷司挑眉,“你是说白贵妃和她身边那名内官?”
“画上的那些内容国主在朝堂上早已澄清,是有心之人故意放大娘娘和身边之人的举止。”
“那作画的人......”
“还在查。”廷司揉着山根,“按理说,最有机会接触到水彩的应是那位......”
说到一半,他又摇头,“罢了,一个耳聋眼瞎之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父亲这话不妥。”顾为川起身,理了理跪出的褶皱。
“那位大人虽身存残疾,但乃天选之人,中容能繁华至今,也多仰仗他。”
廷司摩挲着手指,忽而一顿,“你想利用他?”
顾为川嘴角一扬,“知我者,唯父亲也。”
“不要做的太过分。”廷司冲他摆手,示意男人退下。
顾为川领命,转身离厅,飞海在外驻守,见他出现,疾步跟上。
“飞海,有件事需要你立刻去办。”
他附耳低语,飞海听后,瞳光一闪。
“少爷!这会不会太铤而走险了?!要是廷司怪罪怎么办?!”
男人眼中浮现出冰冷,太阳当头,他却感受不到暖意。
“你只管去做,其余的不用管。”
“我忍辱负重,为的就是现在。”
飞海点头,蹬脚一跳,身影堪比飞鸟,一晃眼,消失在透蓝天空下。
阳光透过叶缝,将阴影织满窗帘。
薛让抱着堆报纸,兴高采烈地往机甲坊里闯。
“各位!太好了!中容生产假冒树核的事已经传遍了!”
他闪现门口,见里边的人正慢条斯理吃着早餐,不由一愣。
周濯清怕倪商烫着,正拿匙子小心吹气,而菁羽满嘴 塞着小笼包,圆鼓鼓地盯着他,李蔚则靠着窗,两手掰扯起油条。
好一个悠闲了得。
“不是,你们给点反应啊!”薛让将报纸撂下,自觉找了处空地,想找点吃的垫肚。
“嗯?早点呢?”
“吃完了啊。”李蔚狼吞虎咽,赶紧将最后一点油条咽肚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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