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修打过响指,招呼几个山匪将人扛走,折腾了大半夜,众人也有些精疲力竭。
趁凯希娅忙于指挥,李蔚向倪商告别,“我出来的时间太久,再不回去,恐怕会引起鬼章怀疑。”
倪商点头应许,随即撩了撩袖子,“我也该回去了,再等一会儿,丫鬟要来给我梳妆了。”
“倪商!”周濯清叫住她,“你还要回去吗?”
女人偏头,莞尔一笑,“当然,不然今晚这一出就功亏一篑了。”
“道理我懂,但那个地方毕竟不是长留之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明天。”倪商忽然说。
“什么?”
“等明天尘埃落定,我就从青楼脱身,如何?”
周濯清眼中含光,闪耀非常,他伸出手,语气口吻像个孩童一样天真。
“拉勾。”
女人并不抗拒,屈起小指时,不由一僵。
男人察觉到她的异状,紧张发问,“怎么了?”
“没什么。”倪商用手勾住男人指节,皮肤温暖,让人安心。
“那就说定了。”
凌晨的夜,安静得连心跳声都能听见。
万籁俱寂,一切终成乐曲。
山的另一头,隐约可见一栋华丽建筑,屋顶别具一格,走廊两端放着各式古钟和玲珑宝塔,显得极其富丽而又充满宗教氛围。
一两鬓斑白者躺在贵妃椅上小憩,手时不时挠着怀中猫儿。
“廷司您还睡得着觉吗?”
声音从外来,位上人不动,怀中猫轻嗔,似是在撒娇。
下人面面相觑,不敢阻拦,一时都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是让你去诸国散金游说么?怎么回来了?”廷司缓缓睁眼,瞧见大厅之中的男人,语气悠悠。
“我还想问廷司您呢,王宫里那位妖妃是怎么回事?”
“国主喜欢,我有什么办法?”
“底细查过吗?”
“原是王宫清扫杂物的宫人,一时幸运,被国主看上,飞上枝头才变成了凤凰。”
廷司揉着太阳穴,冲男人说,“我劝你别进宫,国主对那个女人喜欢得紧。”
“我想也是,光是宣纸上的内容就够一个普通男人恼怒了,偏偏咱们的国主不为所动。”
男人上前,眼神微眯,“您可知道国主此举已经让其余国家对中容的威信产生了怀疑?”
“黑夜大人。”又一个人声从后传入,“父亲近来诸事繁多,此等小事,就不必劳烦他亲力亲为了。”
黑夜回头,瞧顾为川带着手下走进,眉梢一挑,“顾少爷说,这是小事?”
“至少在中容威信折损前,盖山会先倒。”
顾为川单膝着地,向廷司请示,“父亲,我已经收到消息,明日一早,盖山埋在中容的暗桩将会齐聚清凉山。”
廷司揉着山根,挥手示意他去做,顾为川转身要走,却听黑夜道:“顾少爷的消息从哪儿来?”
“自是我派往盖山的亲信。”
顾为川转头,盯着男人道:“黑夜大人信不过我?”
“不过多嘴一问。”黑夜说,“你与廷司父慈子孝,真乃我中容佳话。”
话锋一转,他继而追问,“不知顾少爷的亲信有没有向你透露白虹的踪迹。”
“暮那舍。”这回说话的是廷司,他没有叫其代号,而是直呼其名。
“你越界了。”
“是。”暮那舍垂眸,“我只是好奇,过了这么久,也不见白虹传信回来......”
“白虹的身份在红冰台当属最高机密,除我之外,无人知晓。”
“至于他本人的行踪,你更是无权过问,可明白?”
暮那舍盯着地面,嘴角轻扬,“您就不怕有朝一日,白虹会叛变吗?”
猫忽而唳叫,回荡在大厅,夜半三更,听得人心头发紧。
廷司松手,猫儿一跃着地,他正了正身,悠悠伸了个懒腰。
“若真有那么一日,红冰台必倾其全力剿杀。”
暮那舍敛眸,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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