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有宠妾灭妻这一条。
中容人皆知,陈将军晚年得子,将其奉若瑰宝,此子成年后便在世家贵女中选妻,不曾想这陈慕研叛逆,娶了正妻喻氏,后一年又抬了一房小妾,长年累月宿在小妾房中,而喻氏彪悍,经常闹得家宅不宁。
世家子弟经常将陈家家事当笑话讲,偏陈慕研还以风流着称,经常流连勾栏瓦斯,引得喻氏带人来寻,鸡飞狗跳,河东狮吼,众人也是司空见惯。
不少公子哥碍着陈家身份,明面上对陈慕研恭敬有加,私底下却嘲讽其昏庸无能,又怕妻灭妻,每当有局去往烟花场所,都不敢叫他知道,生怕被无辜殃及。
眼下瞧见他来,纷纷找起借口,准备各自离开。
“这不是青楼的花魁菁羽姑娘吗?”陈慕研拉着她的袖子,微微一笑,“方才听你说,楼里新来了一位娘子?”
菁羽见他上钩,急忙点头,“是啊,可漂亮了,还有她戴的那些首饰,都是没见过的稀奇货!”
“听说今天她还要办个t台秀!”
公子哥们面面相觑,而陈慕研开扇摇曳,眼中温柔能沁出水来。
“菁羽姑娘,何为t台秀?”
“emmmm......”
菁羽意识到自己吐词太过超前,于是改口道:“就是搭个台子走秀。”
“像华瑶那样吗?”陈慕研脸上闪过一丝惋惜,“可怜华瑶红颜薄命......”
话到一半又峰回路转,陈慕研鼓着拳头,眼中再度升出光芒,“我也算她的座上客,理应去楼里告慰一下她的姐妹们!”
他拔腿就跑,小厮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没影了。
那些公子哥见他当了出头鸟,也不再犹豫,吆喝着说要给何妈妈和新来的花魁娘子捧场。
菁羽目睹他们走远,脸上随即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与此同时,青楼外站满了人,何妈妈握着团扇,笑得眼角生纹。
“哎哟各位爷!你们怎么一大早全来了?”
一人杵在楼外边,指着上面张贴的公告发问,“何妈妈,你这儿昨天才死了人,今天还要搞走秀?想钱想疯了?”
“呸呸呸!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何妈妈皱眉,“我这新来了位花魁娘子,你可别触我霉头!”
“何妈妈。”一个声音从里边传出,不娇不媚,听在心里却如高山流水,分外清冽。
何妈妈闻声,狗腿子似的往里跑,似在与其交谈,外边的人嗅到一阵香气,争相探头张望,想从门缝里窥探一二。
“各位!”何妈妈激动非凡,将门推开,“还请大家赏脸,来楼里坐坐,欣赏一出史无前例的机甲首饰秀!”
此言一出,人群一时吵嚷。
“哟,真稀奇,还没听说过青楼白天做生意的。”
“谁说不是呢,况且这家青楼昨晚才死了人,今儿个就敢操办新的秀,真是惊世骇俗。”
“快瞧!那不是陈将军家的那个宠妾灭妻的儿子吗?他怎么来了?!”
“我勒个去!岂止啊,世家贵族的公子哥们也在!看来今天这个热闹我是凑定了!”
众人摩拳擦掌,一窝蜂涌入,进进出出,有要踏破青楼门槛的气势。
走到内部,大堂搭着一个台子,原本是供楼里姑娘跳舞表演的,眼下已清场,只留一束灯光,缓缓坠下。
光透过红纱,勾勒出背后之人的窈窕身姿,神秘莫测,引人遐想。
看客见状,咽了咽喉咙,情不自禁道:“还请娘子快些出来吧!”
音乐起,红纱落,女人挑开华服,走入光芒之中。
那一瞬间,世界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