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轻叹道:“是啊,杳无音信,也不知他是生是死,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今天见到了周使君和崔司谏,他们两个人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姜恒一直认真观察母亲的神情变化,“总感觉他们好像认识什么跟我长的很像的人。”
“或许是青州姜氏的哪位做了高官吧。”聂蓉继续收拾院子,“你父亲虽是旁支,但毕竟血脉同源,偶尔出现个与你长相类似的也正常。”
“……”姜恒闻言陷入了沉默。
他看的出来,母亲估计确实是知道什么,但似乎并不想说明。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反正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没必要刨根问底。
而且就算真问出来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跑去京城认亲?
人十几年的时间都没回来过好吧!
自己又何必凑过去。
还是等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有了实力之后,再好好查查吧。
聂蓉低着头静静的打扫院子,默然不语。
她又如何不知,以儿子的聪慧,既然这样问了,肯定是有了一些猜测。
但他还是装作不知,没有说出来。
她害怕。
怕姜恒的身世暴露之后引来杀身之祸!
在这个皇权与藩镇争权的时代,宰相之子的身份,更多是意味着危险!
十年前的宰相吴元亨被灭门绝种,天下震动。
无人不知其中凶险。
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然后就见聂城走了进来。
“阿恒,准备好了没?”聂城笑道,“该出发了,县尊和二老爷在望江楼准备了晚宴,为周使君和崔司马接风洗尘呢。”
“马上好,舅舅你稍等我一下。”姜恒招了招手,对聂蓉笑道,“娘,我以后会自己搞清楚的,先走了啊。”
“你自己?”聂蓉闻言顿时一惊,急忙想要解释。
可这个时候姜恒已经跟着聂城一起来了。
“唉,这孩子……”她叹了口气,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最后握了握拳头,无奈低语道,“等他今晚回来后,就告诉他一切吧。”
让姜恒自己去探究调查的话,只会更加危险。
还不如先给他讲清楚,再劝说他一定要保密,相对来说更安全一些。
……
望江楼就在南门城外,倒是不用进城,方便不少。
姜恒和聂城来到这里的时间比较早,周行江和崔白等人还没到,县令韩魁也还没来,只有县尉陆常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见过陆少府。”姜恒拱手行礼。
“陆大哥来的这么早?”聂城有些惊讶地问道。
他和陆常的关系很不错,在私下里也是朋友,没外人的时候就不称职务了。
“主管上司要来,我哪敢来晚,还是早早到的好。”陆常摇头轻笑,转而看向姜恒,“阿恒,你这次算是救了我一命啊。”
“啊?”姜恒闻言一愣,这哪跟哪?
“是说段学的案子。”聂城在一旁提醒道。
“这个啊,陆少府过奖了。”姜恒心中恍然,随后谦逊道,“我也是恰逢其会,他来杀我,我就只能杀他了。”
段学那桩案子让州振武司震怒,要是广宁这边处理不好,陆常多半是要吃挂落的。
如今段学伏诛,首功自然是姜恒,但广宁县振武司这边肯定也是有功劳的。
从这方面来说,姜恒确实是帮了陆常大忙。
“哈哈哈,好个恰逢其会,好少年,有前途。”陆常点头笑道,“说起来,明日周使君和崔司马还要一起提审县振武司的几个案犯,也跟你有关。”
“提审振武司的案犯?”姜恒惊讶道,“安览于拓那几个?他们还犯了其他的事?居然惊动了州里。”
“不是犯事。”陆常摇了摇头道,“是最近合州各县都在查这类无端端惹是生非的人,崔司马之前与我说是与什么劫气有关。”
“劫气?”姜恒顿时被牵动心神,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问道,“陆少府,什么是劫气?”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陆常摇头道,“按崔司马的说法,那是仙桥境界才能察觉到的一种奇异力量,会放大人的负面情绪,让人胡乱惹是生非。”
“……”姜恒闻言一愣,回想了一下最近的经历,“段学之前好像就是在约斗中打死了人?”
“嗯,段学就是受了劫气影响无疑。”陆常点头道,“除此之外,周百秋与赵岩约斗,你在武馆考核的时候,那几个当地大族去台下捉婿,都有可能是受到了劫气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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