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女子听了这话都心中放了下来,笑道:“多谢沈妈妈。”
“以后可能不这般叫了。”沈宝娘笑着道:“我以后是茶楼的掌柜,也是东家。
每月给伱们算钱,发月酬,一样也是满五年就会给你们卖身契还了,若有得缘的再找个如意郎君,往后半生也能相夫教子,和和美美。
若不愿嫁人的,也只管跟着我,有吃有住,日后老了也能有个照应,老来仍旧能三五闺友闲谈落花静叙旧事,岂不快活?”
“掌柜说的是!”容貌美艳的红梅笑道:“我这辈子是不打算找个男子了,负心凉薄且不说,贪财好色更害命。
哪里有沈姐姐处得来?”
几个女子说起兴致来,你一言我一语,嬉笑起来。
这个时候,一旁的陈北陌轻咳了声,道:“茶楼开了并不只是对外赚客人茶钱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众女子纷纷止声,面前着俊俏少年虽然看着一副清淡模样,可这些女子总是有几分畏惧他的。
陈北陌缓缓道:“茶楼之内,每日执守之人需分门别类的记下各路消息,分为武林、志怪、古物、庙堂和小信五类,整理成文,编辑录入,藏于暗室之内。
我想,以八位姑娘的才情应当知道哪些消息有用,哪些消息是无用的吧?”
八位女子心中一慑,纷纷应声称是。
陈北陌说完了自己的要求就起身离开,茶楼酒楼这样的地方是最能收集消息的地方,而茶楼最为适合。
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太少,知道的越多,越能有纵观天下的眼界,而且观八方风云,看人间百态何尝不是一种修行炼心?
陈北陌回到阁楼中,静修大道。
眼下的事情都被他一一解决,心里清净了许多,只安心修炼便是了。
听雨阁旁的府邸大院在上百民夫的汗水中一点点堆砌而起,白墙青瓦,小桥流水,假山小榭,檐廊走道,在一天天显现出来。
而付香老原本的宅院也在推翻,在夕水街的西边逐渐修筑起一座大茶楼。
转眼间到了九月里,工队来人问府邸牌匾上题何字,是写陈府还是其他的什么字。
陈北陌想了想,改掉了陈府二字,换成了“玉水苑”。
若写了陈府,那听雨阁是谁的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家。若师兄哪日回了家中,看到大大的陈府二字,心中虽然会高兴师弟有出息了,可却也会明白这里是陈府,而他姓李,师父都不在了他又怎么能呆在这里?
陈北陌是个记挂旧情的人,这是他为数不多能缅怀过去的时候。
九月里,秋风渐起,天高气爽。
后院里两颗柿树挂了满枝金黄,这一年的秋天里,柿子树上不会再莫名其妙的掉落柿果了。
陈北陌站在阁楼上,手里拿着一封小信,是师兄寄来的信,看样子还是中秋前写的,普通百姓不能用驿站传递,若要寄信,只能靠商队或是友人相托,除非是某些大门派有什么弟子暗哨,飞鸽传信。
信上写道他苦练功夫,得了护法器重,还吃了什么增长内力的妙药,药浴运功,如今已是二流高手了,被堂内众护法长老器重,都称他是练武奇才!
言语中满是他如何威风,被同门奉承,让自己不要担心多照顾好自己,不要一个人上山之类的话。
还有就是替他给师父多烧些纸钱,多敬些酒,让他老人家在地底下不要骂他不孝这类的怀旧之语。
陈北陌拿着信久违出言,在外报喜不报忧,哪怕他有什么奇脉加持,若没有千辛万苦的锤炼,也不可能只用半年功夫就快成了二流武者。
寻常人苦练个三五载,才能算是三流中的好手。
二流高手在大门大派里也要用十年之久,而师兄只用了半年功夫就摸到了边,可见其辛苦。
陈北陌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他拿起纸笔,写了一整张信,说自己进山为知府寻了宝药,得了大赏赐,还把姨娘接了回来,又盖了新房,还收了学徒,家中一切大好。另得了仙人赐法,这枚宝药一定要服下。
他又取了一粒渡厄灵丹,用真炁包裹,卷入信中,这一点真炁可保灵丹药效一月不失。
至于葫芦里的,被他每日用法炁温养,又随身携带受他真炁影响自然药效不失。
写好了信,那这送信的人选,他犹豫了。
霹雳堂也算是个中等的武林门派,寻常送信的商人和霹雳堂的弟子,他都信不过。
陈北陌想了想,自己若跑一趟来回都要月余,耽误修炼不说,而且城中有什么变故也不不能顾全。
那就要一个有实力把信送到霹雳堂内,又能忠心的人。
那这个人选,自然是非他不可了!
陈北陌起身,在夜里落到了即将完工的水榭小亭里,晃动金铃,咒语声起:“金铎起时,鬼怪妖兽,奇人异士,谨遵吾令!
青华老道,还不速来!”
话音落下,金铃震响,传入虚空。
远在深山里的小竹屋内,入睡正香的青华老道耳边传来阵阵金铃清脆的响声,他心中惊异,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青华老道,还不速来!”
下一刻,他脑子一懵,翻身穿衣持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到金铃响处。
老人家虽然身子骨老了,可他炼武啊,一步步走过山林,穿过深山,不停不歇。
水榭中的陈北陌皱眉道:“忘记了,他是个老人,让老人家日夜不息的赶来有点缺德了。
估计赶到时也只能等到两日后了。”
青华老道的隐居之地,距离这里并不算远,只不过不熟悉路线的话要走上五六日,但以这老道顶尖一流高手的脚程,两日算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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