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四层楼上栏杆处站着几十个未曾打扮熟悉面色或苍白或憔悴的女子,盯着楼下女子。
那个嬷嬷冷笑着吆喝道:“伱们都看好了,这就是敢和客人搞出情爱的下场!
天下男人都是负心薄性之人,我们既然做了这行,还敢想着什么情爱,什么话本里骗人的赎身戏码,简直愚蠢!
蝶儿,我问你,醉月楼待你不好吗?相信只为一时皮肉之欢的男子满嘴谎言,就敢不喝避子汤?
是那个男人床上功夫有多好,才把你迷成这个样子?
嗯?说啊!”
那嬷嬷一把抓起地上叫蝶儿的长发,扯着头皮看的生疼,继续道:“你那个男人呢?怎么不见他来赎你?”
被扯住头发的蝶儿被折磨的近乎昏厥过去,此刻被压在烈日下刺目的阳光普照在身上却没有一点暖意。
“他…他死了。”
蝶儿用极小声的嗓音回道。
“哼!你还知道?”嬷嬷冷道:“醉月楼供你们吃穿,养着你们费尽心思的调教,却为了一个男人就敢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
今个,我就让你们看看,敢和客人有情的,不喝避子汤怀了孩子接不了客的下场!
醉月楼,可不白养着你们!沈宝娘太过宽容你们让你们都忘了本分是吧?
来人,上针刑!”
立时就有人拿了银针,在阳光下纤细针尖闪着寒光让人头皮发麻。
“给我按住她!”
嬷嬷出言,四个汉子顿时将蝶儿四指紧紧按住。
嬷嬷拿起银针,冷声道:“今儿,就给你们长长记性!不管什么因由,谁要是不能接客了,就自然没了用。”
说罢,她捏着银针狠狠刺入了蝶儿的手指甲与指肉的缝隙处,长有小手指的银针直接刺入了手指中,刹那间蝶儿拼命惨叫着嘶吼,四足拼命挣扎着却被死死按住,令人胆寒的尖叫声响彻在这方高墙大院深宅的天空上,徘徊不止。
“住手!花嬷嬷,你未免太过份了!”
一声怒斥传来,两个女子簇拥着沈宝娘从后楼走了出来,道:“就算不能接客扔出去就是了!何必还要这样折磨她!”
花嬷嬷回过头来,嗤笑着说:“沈宝娘,你当掌柜的这半年里可是第三个不能接客的了!
若再有两个,你这个掌柜的可就当不下去了!左使已经对你颇有微词了,你可要想清楚,我这是在为你好。
这些浪蹄子,对他们若纵容惯了,可就会惹出大事来的!”
(八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