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绕到两个暗哨的背后,对视一眼之后,任道远和木青云同时出手。只见任道远在那暗哨背后双手将他的脑袋卡住,向右一拧,“咔嚓”一声,那暗哨哼都没有哼出一声,脖子就被拧断,看着就不活了。
而木青云则是心肠一软,只是点了那左边暗哨的穴道。那暗哨一惊之下,“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水含月眼疾手快,一掌下去,那暗哨叫到一半,便咽了气。
任道远凌厉的眼神看着木青云,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但却能听出极度的不满。木青云被任道远的眼神逼得低下头来,不敢和他对视。
水含月见状拉了一下任道远的衣服,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木青云,轻轻地摆了摆手。她的意思是想告诉任道远,下次再遇到暗哨,不要木青云出手,由她来出手解决。
任道远看了看木青云,又看了看水含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在月光之下,三人站在府衙的高墙之上,发现这总兵府奇大无比,影影幢幢的房子不知道有多少间。
只见任道远双脚一点,如飞燕般飘然而下,落在府衙内的一处房顶上,没有半点声响发出。他站在屋顶之上,朝着木青云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一起下来。
木青云和水含月对视一眼,展开“雪落无痕”轻功,轻轻松松的飘落到任道远身边。任道远见两人轻身功夫身段优美,似雪片飘落,忍不住赞许地点了点头。
只见任道远弯下身子,右手在屋顶瓦片轻轻一揭,将一片瓦揭了下来。他低下头,眼睛从那揭下来的瓦片向屋内看了看后,朝着木青云和水含月摇了摇头,又将瓦片盖了上去。
正在这时,下面传来了一阵列队行走的脚步声。任道远望了一眼轻声说道:“小心些,巡逻队伍过来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待那巡逻队伍走过去之后,任道远轻声说道:“木兄弟,月儿妹子,这总兵府衙房子太多,我们三人分头行动,一间一间挨个寻找。刚刚这个法子,你们学会了吗?”
木青云二人听完后点了点头。任道远指着中间最高的一间房子继续说道:“我从东往西,你们从西往东,咱们在那里汇合。”
木青云和水含月展开轻功,依照任道远所说开始分头行动。二人每跃落到一间屋顶,就按任道远的所教的方法揭瓦查看,一直搜寻了十多间,均无所获。
等他二人搜寻到最东头的一间房顶时,水含月抢在木青云前面,揭开了一个瓦片之后,向里看去。一看之下,差点儿惊呼出口。
木青云见状赶紧扶住水含月,在她耳边“嘘”了一声。水含月急忙轻声说道:“云哥哥,你快来看。”木青云不解地看了一眼水含月后,也从那瓦片口朝着屋内望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竟然比水含月还要惊讶,好像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原来这整个屋子里的烛光之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全都是女人,全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年龄小的十二三岁,年龄大的三十来岁。这些女子有中原的,也有西域的,更有几个是黄头发,蓝眼睛,好像是波斯或者是天竺那些地方的异族女子。
只见这些女子全都都被拿绳子绑着,她们的嘴也全部用布堵着。每个女子的脸颊上都带着泪水,眼神茫然迷离,充斥着无限的绝望。屋子的门口两边都站着两个士兵,无精打采地看着这一屋子的女子。
木青云吃惊地看着水含月,水含月同样也吃惊的看着他。木青云又向屋内看了半天,用眼神征询水含月的意见。水含月则是摇了摇头,指了指中间那个最高的屋子。
水含月的意思是先去和任道远汇合,然后再决定怎么办,此时不可轻举妄动。木青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之后,又向四周环视了一圈,记清楚这房子所在的位置,便和水含月跃向下一个屋顶。
接下来两个人一直找到和任道远汇合,也没有其他的发现。三个人在最高的那个屋顶碰面之后,木青云将刚才在最东头屋子的发现说给任道远听。任道远听完之后也轻声说道,他也有所发现。
木青云和水含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任道远,而任道远则是摇摇头轻声说道:“下来再说。”说完之后便照葫芦画瓢,掀开了屋顶的两片瓦来。
任道远看了许久,才抬起头来,右手手指在嘴上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在那个瓦片口指了指,并示意木青云不要激动和说话。
木青云从那瓦片口看下去之后,呼吸渐渐加重,全身也似要哆嗦起来。水含月不解地看着任道远,任道远伸手将木青云拉起,示意水含月向屋内看一看。
水含月向屋里看了之后,才明白为什么木青云会有那种反应。原来屋内灯火通明,靠北正座上坐着两个人,左首坐着的是锦衣卫北镇抚使陆霜田,正在托着茶碗,慢慢的刮着杯中的茶叶。而右首坐着的正是那嘉峪关总兵吴正道。
屋内的两边则是站着两排人,一排是总兵府兵丁,而另一排则是清一色的鱼尾服、绣春刀,头顶乌纱,正是那陆霜田手下的锦衣卫。
屋子正中间站着两个锦衣卫,而在这两个锦衣卫当中间,是一个饱受酷刑,头发蓬松的年轻汉子。只见那汉子一身白色贴身布衣已经是千疮百孔,浑身血迹斑斑,鞭痕累累,有的伤口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
水含月抬头正想用眼神询问木青云,却看见木青云双眼像是喷着怒火,一张嘴紧紧闭着,脸上两边的肌肉不断地抖动,胸脯也是急剧的起伏着。如不是任道远拉着,想必他早已经跳进屋内去了。
任道远用手示意她千万不要说话,水含月则是用口型朝着木青云问了一句:“常将军?”木青云盯着水含月咬牙点了点头。
水含月转头看着任道远,想要征询他的意见,任道远向客栈的方向指了一指,意思是不要轻举妄动,先回客栈再从长计议。
正在这时,只听见屋内的茶碗碗盖儿“当啷”一声盖在茶碗上,然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何方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正是那锦衣卫北镇抚使陆霜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