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持此令牌,各地影刃司皆可随你调用。”
他又指了指那枚黄澄澄的金牌,“这是御赐金牌。”
“持此金牌,如朕亲临,各地大小官员皆听命于你。”
云茯苓听的心下讶异。
没想到景平帝竟给她这么大的权力。
她心下泛起微微异样。
然而眼下尽快找到萧璟翊要紧,云茯苓顾不得多想,当即俯首叩拜:“谢父皇!”
云茯苓此次去江南寻人,不能大张旗鼓。
萧璟翊失踪一事,更不能叫外人知晓。
免得被有心人利用,对萧璟翊的处境更加不利。
但景平帝宣云茯苓入紫宸殿觐见的事,却是瞒不住的。
好在景平帝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云茯苓离开紫宸殿前,给景平帝诊了脉,留下了脉案和一张药方。
景平帝吩咐道:“将脉案和药方送去太医院归档,就说朕今日偶感身子不适,宣了翊王妃入宫为朕看诊。”
云茯苓医术不俗,曾治好过景平帝的病症,这是公认的事实。
所以景平帝觉得身子不适,宣了翊王妃为他看诊,此事合情合理,任谁听了都不会怀疑。
云茯苓见状,也不免暗赞景平帝这个借口找的好。
高公公接过脉案和药方,送云茯苓出了紫宸殿后,便将脉案和药方交给了自己的干儿子,打发他去太医院跑腿。
待高公公重新转回紫宸殿中,便见景平帝坐在御案后,双眉紧锁,面色凝重,显然还在为萧璟翊失踪一事而担忧。
他端了一杯热茶上前,道:“陛下,喝口茶吧,翊王殿下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更何况翊王妃要去江南寻人,肯定能找到翊王殿下的。”
景平帝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高公公觑了一眼景平帝的脸色,忖度着道:“陛下,朝中能臣不少,若是仔细挑选,未必不能挑出一两个合适的人选去江南。”
“您为何非要让翊王妃一个女子走这一趟呢?”
景平帝斜了高公公一眼,“你觉得翊王妃不能担此重任?”
高公公忙弯腰认错:“陛下恕罪,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景平帝摆了摆手,并没有怪罪之意,转而问道:
“你觉得翊王妃如何?”
高公公不料景平帝突然换了个话题,怔愣了片刻后,才答道:“翊王妃美丽端庄,聪慧能干,医术又好,待人也和善,便是见了奴才这等阉人,也是和和气气的,从不拿架子。”
景平帝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觉得翊王妃可担得起一国之后?”
高公公瞬间卡壳,然后微微瞪大了双眼。
自元后薨逝后,景平帝一直没有再立继后,哪怕朝堂上的官员几次奏请,都被他搁置不议。
崔太后年事已高,在寿康宫颐养天年,对后宫事务也并不过问。
这些年来,后宫一直由崔贵妃和淑贵妃共同掌管。
这两人向来不和,彼此分庭抗礼,倒也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眼下景平帝突然提到一国之后,高公公心下不免猜测,莫非景平帝想要立后了?
可是立后一事,与翊王妃何干?
该不会是景平帝看中了翊王妃,想立她为后吧?
可翊王妃是翊王殿下的王妃啊!
不过这样的事情,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前朝就曾有位皇帝,看中了自己的儿媳妇,下旨令儿子和儿媳和离,重新给儿子赐了婚,然后将儿媳强抢入宫,宠冠后宫。
景平帝打的不会也是这个主意吧?
偏偏这么凑巧,翊王殿下这个时候出了事。
高公公怎么想,怎么觉得翊王殿下失踪这个事,透着那么一股阴谋的味道。
高公公思及至此,又觉得很是荒谬。
陛下一向最是宠爱翊王殿下这个儿子,而翊王殿下与翊王妃又伉俪情深。
若是陛下看中了翊王妃,岂不是要父子反目吗?
而且陛下若真是抢了翊王妃入宫,这么个身份,想要立她为后,恐怕不仅是前朝的大臣,就连太后和后宫诸位嫔妃,都会大力反对的。
想想前朝那位,即便再是盛宠,也只能封个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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