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将碎成两截的旗杆摆放桌上,小心翼翼折腾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儿时忍痛修补心爱的玩具。
即便旗杆的缝隙可以靠胶带纸粘合,可破碎的心却无法修补了,只要沾了点黏糊糊的胶带,对玩具的珍惜爱护不知为何就大大打了折扣。
何况,这还是一个法器,生出裂痕,效用会大大降低。
“毕方,你不是会构建嘛,给我把灵旗修好啊!”
“真当我是造物主了,那可是法器,天赋异禀者才能成为炼器师,炼器师才能捣鼓那玩意儿,真当五行之精是万能的了?”
啪!
清明甩起衣袖,给那刚探出头的鸟嘴一巴掌。
颜欢朝西南天际望去,不算太过漆黑的夜里有点点微弱星光。
这么一来,就得去贵州走一遭了。
这种级别的法器,颜欢也想不出,除了那位远近闻名的老实人马村长以外,谁还能修补的快速又漂亮。
说起这位碧游村的村长马仙洪,还是三十六贼之一马本在的曾孙,创新截教,手握八奇技之一的“神机百炼”,实力可算一绝,可惜心性单纯了一点,又倔又轴,在很多事情上脑子转不过弯。
也正因如此,修补法器一事,他多半不会拒绝,除了老实之外,他那乐于助人的品质也是远近闻名的。
“自从常老说我欺负老实人后,怎么这点卡在心里过不去了呀,我这算欺负老实人嘛?”
颜欢自问道,无奈摇了摇头。
······
又三日,颜欢便转去济南的遥墙机场,此行目标,贵州六盘水的碧游村。
依靠飞机舷窗,颜欢慢慢回顾着,看遗留此处的问题有没有全部安排妥当。
临行前,他拔掉毕方的一枚青羽,将其融于骨链之中,将其中一截骨头雕成扳指,还于了常老。
至于窦乐,自己这位酒桌上刚认不久的叔,直到临走之前的前一秒,颜欢都没瞧见他的身影。
按照司机大哥的话说,兴许是出了什么大事,分公司高层管理好说歹说都没劝住窦乐,他愣是买票飞去了东北,其中内由,身为外勤的赵洪滨一概不知,只知道这事情闹得挺大,两个大区负责人都挂了彩。
正值多事之秋,颜欢也猜不出这什么大事能牵扯到两个大区负责人,出于好奇,他私底下问过二壮,可得到的回复足足让他大跌眼镜。
只能说,老高这几下挨的不冤,窦叔更是酒后撒泼,咎由自取了。
“这同事关系,说不出是好是坏了。”颜欢摇头,给赵洪滨回复了条消息。
关于这位一气流的老大哥,和颜欢论道时一点没藏着掖着。
按照一气流所说,人体之炁息流转本该畅通无阻,由于先天经络受阻的关系,导致炁息不能在五脏中正确的良性循环。
“一气流过,太极而无极”,他们的理念追求身体的阴阳平衡,旨在恢复代表五行的五脏间的炁息流转或营养运输,炁养五脏,五脏生炁,良性循环之后,便是一气流过,生生不息。
当然,赵洪滨所说,这是门内技艺的理想状态,真要做到这一步可不容易。
这五脏生炁说,又很难不让颜欢发散思维。
他总是难以自制的猜想,“三十六贼”中的一气流高徒高艮,是不是同悟出“六库仙贼”的阮丰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古以来,五脏六腑不总是在一起被人论说嘛。
“知晓了一气流的术理,余下的就是靠自己慢慢摸索了,毕竟谁又不想多活几年!慢慢来,慢慢来。”
颜欢朝窗外望去,又想起了蓬莱剑阁的两位师兄弟。
他们中间来过枣庄一次,白于风没忍住又和颜欢比试了一场,这次意外谨慎,甚至是有点谨慎过头了,束手束脚,又是一巴掌完事。
听李长清说,这小子后来收敛了点,“闷嗤闷嗤”跑回去念书了,可在课余闲暇,也会回到剑阁习练剑技,只不过比起一身术法,他将重心向心性转移了。
能让白于风回归学业,颜欢自认功德圆满。
有时候想一想,读书求学所要经受的考验也不比修行轻松。
起码让颜欢重新回校,他是没这份魄力的,记得轮渡事了,颜欢返程时坐在甲板区的沙滩椅歇息,旁边游客的手机视频搭配的BGM是胡夏的一首《放下》,那歌曲同时是颜欢高三班主任的手机铃声。
这一下,直接将颜欢吓得冷汗淋漓,差点对游客祭出一招金行加身的“百兵演武”。
这都多少年了,班主任的威压还潜藏在灵魂深处,这份恐惧如附骨之疽,刮都刮不掉。
“唉,都是修行啊···”倒映在舷窗的侧脸浮现一抹微笑。
飞机播报声起了,机头转向,速度立刻加快了起来。
前方角度一阵快速的斜倾拔高,接着颜欢便感觉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可这感觉转瞬即逝,飞机即刻直冲云霄。
此时恰好是清晨时分,机翼与云层齐平,窗外是云海的天际一线,霞光四溢,云雾缭绕,粉嫩和柔软的云搭配了起来,世界变得轻飘飘和软绵绵。
在舒畅心情的引导下,跟在身后的精灵也躁动了起来。
这群深居山野的小东西,哪里坐过飞机,哪里在这么高的天际俯视过大地。
“真好看啊,那团云和我尾巴一样,诶!散了···”胡白灵眨眨眼,心喜说道。
黄正阳眯眼找了好久,发现只有那轮尚未完全点亮的旭日勉强像自己皮毛的颜色。
“都出来玩一玩吧。”颜欢在心中暗自说道。
“可以吗?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嗯——”颜欢埋头想了会儿,普通人看不见精灵,炼炁异人也不会脑抽了在这八千米的高空挑事,就让小家伙们出来遛一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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